“初初?!?/p>
沉棠再也不掩蓋自己的獸型,卻不自覺地抖了一下肩膀——他甚少在發(fā)情期以外的時候放出自己的尾巴,原因是上面的毛發(fā)厚重又難打理。但是現在面對自己珍視的孩子,他似乎恨不得把自己的本質全部展現在對方面前,所以他把懷中的女孩抱穩(wěn)了些,才釋放出了自己的全部尾巴——一共七條,在他人類的身軀后面反而有種龐大的喧賓奪主的感覺。
他很快就注意到目光渙散的女孩不自覺地被他身后團狀的大尾巴吸引了注意力,不自覺地露出了些許笑意,聲音也帶了些平時少見的誘哄意味:“想摸摸看嗎?”
他調動著自己其中一條尾巴卷曲著,塞進了云初的懷里,尾巴長久沒露出來,毛發(fā)蓬松柔軟,被風吹拂著似乎都大了一圈,但沉棠依舊感覺女孩的手指從中間的位置一路向上,力度輕柔地摸過每一寸皮膚,直到摸到那個尾巴的小尖尖。他本來想看看女孩在摸什么,卻看見她抱著大尾巴,瞇起眼睛把臉埋進那澄澈的金色毛發(fā)中磨蹭,看著可愛的緊。
沉棠心軟了一片,又加快步伐把人帶得更遠了些——他的在山巒最高處要了一塊地方,山高路遠沒人愿意來這處,便成了他最佳的落腳處,雖說要逃走,他卻不能真的拋下那邊的一切不管……先暫且把初初藏在這里,等到塵埃落定,他再與初初尋處偏僻地方,早就聽聞江南水土養(yǎng)人,若是在那里與初初置辦一處地產生活下去,也是極好的。
他在地面上站定收劍,向前走一步時才感到一陣拉力,回頭一看,女孩雖然還是意識不清醒的模樣,卻本能的皺起眉頭,似乎不愿意跟他走——但即使表情略帶些抗拒,她還是下意識的抱著他的尾巴,一副略顯掙扎的模樣。
“師……父……”
別怕,師父在呢。
他不得不把尾巴抽出來,轉身又扶住女孩的肩膀,哄著她再次抬頭看向他的眼睛——青丘狐族,天生善惑,就算沒有認真學習過,他也天生擅長魅術幻術……大抵是血脈原因,沉棠輕笑,不愿多想。看了一會,等到女孩目光再次迷離,他才聲音輕緩的開口,像是他小時候哄著她睡覺時的枕間私語。
“累了嗎?”他低聲哄著人,不容置喙的抬起手,遮住了女孩的眼瞼,“睡一會也沒問題……師父在呢?!?/p>
他抱著熟睡的女孩推開院門,院內所有裝飾與他們之前的夏居別無二致——即使那個故居早已被燒成一片灰燼,但他總會為她布置出與之前別無二致的居所……明明是喜歡這里的,為什么還要踏出院門,去追尋未知的,也許會傷害到自己的領域呢。
女孩在他懷中睡得很熟——修劍功法不善應對幻境,他也從未刻意教過女孩應對此法,當時只道是無意,信念堅定總會捉到陣眼破此陣法,但現在似乎原本的留白又多了份說不明的私心。
他把懷中的人靠在樹上,此處庭院用他的內力圍出一片天地,時間永遠停在了承載二人回憶的春夏之時。粉白色的梨花洋洋灑灑,有一片恰巧落在女孩的眉間,像是在眉心中央點了花鈿,原本清秀的面容似乎也因此帶上了少許花的嬌意。
沉棠盯著那片花瓣看了許久,本來準備用手摘去,卻猶如被蠱惑般越靠越近,手腕上的鈴鐺被風吹得微漾,他伸出舌尖將花瓣點入唇齒,口中沾染的似乎不只有飄香的梨花。
遲疑半晌,終是忍不住地偏過了頭,輕吻上了她柔軟的眼瞼,舔去她不知為何流出的幾滴清淚。云初的皮膚微微發(fā)燙,臉頰也不自覺地紅潤了些——像是剛剛吃下去的花瓣上尖的一點點紅潤,他莫名感到牙齒一陣發(fā)癢,忍不住側過頭,咬了兩口她圓潤飽滿的臉頰。
那樹妖倒是會養(yǎng)人。
想到那趁虛而入的無名樹妖,沉棠忍不住加重了力道,反應過來時,云初的臉上已經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牙印,某種層度上確實滿足了沉棠的占有欲。
他欣賞了一會,注意力又很快被女孩因為吃痛而微張的紅唇吸引了目光,他用手指來回摩擦著,圓潤水滑,看起來……很好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