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姣珞握住沈櫻的手,牽著她去了杏落水榭,遣散四下仆人,狠狠一拳砸在石桌上。
沈櫻忙去握她的手:“你做什么?”
謝姣珞惱怒不已,咬牙切齒:“真是個好姑母,竟是沖著要我們夫妻死的。”
沈櫻頓了頓,嘆息,輕聲道:“不過是捧殺的手段,我們這位太后娘娘慣會如此,何必因她生氣呢?”
謝姣珞氣惱磨牙:“秦清宿一無出身,二無功德,只因做了我謝家婿,便從一介白身躍升五品給事中,外人會如何看待謝家?如何看待謝家婿?軟飯二字,定是逃不掉的?!?/p>
秦清宿一人便罷,他性情堅毅,無畏人言,縱外界流言紛飛,亦不縈于心。
可謝家其他的女婿,可能受得了流言蜚語的羞辱?
她深吸一口氣,恨恨道:“只怕謝家的女郎們?nèi)蘸蟛坏冒矊?。底下的小妹妹們尚且不及,二叔家的阿瑤剛與河?xùn)|柳氏七郎君定的親,我真怕連累了她的婚姻。”
沈櫻看著她,輕輕道:“因流言蜚語便反悔的,棄之不可惜。這樣的人,實(shí)非良人?!?/p>
謝姣珞抬眸看向她,極是認(rèn)同,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阿櫻言之有理,若柳氏因此退婚,并不可惜?!?/p>
沈櫻莞爾。
謝姣珞又咬了咬牙:“但我還是生氣,我非得出了這口氣不可?!?/p>
“你要如何出氣?”謝渡的嗓音傳來,“說來聽聽?!?/p>
沈櫻與謝姣珞同時偏頭望去。
謝渡一身紫袍,換了同色玉冠,手握一把折扇,徐徐行來。
身后,跟著位青衫男子,容貌冷峻,眉眼堅毅剛硬,眉頭微微蹙著,像是話本子里走出來的青天大老爺。
謝姣珞撇嘴:“你們一起過來了。”
又指著青衫男子,對沈櫻道:“阿櫻,他就是秦清宿?!?/p>
沈櫻起身,福身道:“謝郎君,秦大人?!?/p>
二人回禮,謝渡道:“沈姑娘請坐,并無外人,不必多禮?!?/p>
沈櫻一時沉默。
竟不知自己何時成了“內(nèi)人”。
謝渡神態(tài)正直,一派清風(fēng),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
謝姣珞問:“剛才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
謝渡頷首,轉(zhuǎn)頭正正經(jīng)經(jīng)問謝姣珞:“你預(yù)備如何?”
謝姣珞抬眉,理直氣壯:“我沒有法子出氣,所以才找你來幫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