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綏對他笑了笑,拿著水袋慢慢喝著水,心里那股苦澀的滋味又如潮水般漫了過來。
羽重雪被曲笙尋嚇了一跳,緩過神來后滿眼都是自己的師姐,看著聞人聽雪憔悴而疲憊的模樣,頓時心神大慟。
“師姐!”他跪坐在聞人聽雪身邊,握住了聞人聽雪的手,“我好擔心你,我去了煙都,到處都找不到你,師尊也不見了,還是流螢姑娘給我傳信,我才知道你和師尊來了碧海潮生,師姐,你為何什么事都不肯同我說?!?/p>
聞人聽雪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事發(fā)突然,沒來得及和你說?!?/p>
羽重雪四處張望:“師尊呢?”
聞人聽雪低頭看著懷里抱著的瓦罐,輕聲說道:“師尊仙逝了?!?/p>
羽重雪愣住了。
龍歸云左看右看,來來回回看了好幾圈,也沒在龜背上找到什么魚蟲鳥獸。
女子個個失魂落魄,穿著藍衣服的姑娘正和穿著粉衣服的少年打情罵俏,龍歸云只好看向坐在龜殼上發(fā)呆的紅衣男子,說道:“不知閣下可否見過流螢姑娘?”
商枝這幾天一直在發(fā)呆,腦子霧蒙蒙的,像生銹的齒輪,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她捏了捏眉心,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在你腳下。”
龍歸云茫然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靴子,下意識說道:“什么?”
徐杉拿了個水袋遞過來,商枝喝了口水,清甜的淡水順著喉嚨淌下,驅散了一些混沌,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這才恢復點精神頭,說道:“這只玄武龜就是流螢?!?/p>
龍歸云看著巨大的龜殼,滿震震驚,豎刺似的瞳孔都變圓了,一時間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差點心疼得飛起來。
一只小紅鳥從天空上飛下,落在商枝肩膀上,揚起翅膀拍了拍商枝的肩膀,甲板上又出現了兩道紅色身影,花襲影和盤先生站在那,滿臉悲色。
眾人喝了淡水,吃了些食物,這才恢復一點力氣,飛到了玄武巨船上,船老大居然是熟人,石烈站在甲板上,也四處環(huán)顧了一圈,問曲笙尋:“島主和小太歲呢?”
眾人剛恢復了一點血色的臉頓時又變得如喪考妣。
龍歸云這次來,還特意從宮里帶來了一只胖嘟嘟的灰背伯勞鳥,專門給羽流螢附魂用。
羽流螢第一次附魂的動物便是灰背伯勞鳥,靈魂與這種鳥類比較契合,不會消耗太多的靈魂力量。
看著那只胖嘟嘟的伯勞鳥地,羽流螢的靈魂立刻離開玄武龜,附魂在伯勞鳥身上。
伯勞鳥的雙眼里立刻出現了一抹十分人性化的情緒,龍歸云正想同她親昵親昵,灰背伯勞鳥卻歪著小腦袋,往他掌心一趴,蜷著兩只細細的鳥爪睡著了。
“怎么睡成了一個湯圓……”龍歸云輕輕嘆息著,覺得自己的心也像被煮熟的湯圓,變得綿軟而脆弱。
石烈的玄武巨船不算頂尖豪華,但也比空蕩蕩的龜背要好很多,有了可以安靜睡覺的地方,眾人的狀態(tài)這才一點一點的回升,也許心中那道血淋淋的傷口仍在流血,但面容上已經看不出傷痛的神色了。
尤其是商枝,大大小小的事情堆在一起,完全不給人太多傷痛的機會。
三危山群龍無首,西?;曜宓拈L生殿也亂成了一鍋粥,長生殿的鬼王已經發(fā)了號令,準備攻打三危山。
有了老瘋子的畢生內力,商枝直接沖到了天人八品,距離九品天人僅有一步之遙。
她不僅僅是幽山鬼王的徒弟,還得了紅衣鬼王的真?zhèn)?,手里還有離火凰木笛子,在三危山,離火凰木笛子的地位和玉璽差不多,這個擔子,只能落在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