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重雪的神色已經很淡然了,見她來,還皺起了眉頭:“師姐怎么跑出來了?”
聞人聽雪說道:“這種事,我自己就可以?!?/p>
羽重雪看他一眼,神色嚴肅,聲音低沉:“師姐,我們已經坦誠相對了,不過清洗你的貼身衣物而已,你實在不必如此見外。”
聞人聽雪說道:“你實在是沒有必要這樣。”
羽重雪眸色一凝,說道:“夫君應該關愛自己的妻子,說到底,我還不是師姐名義上的夫君,如果是那個姓商的,師姐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p>
就算是親密無間的摯友,也不能互相給對方洗內褲啊,就算是商枝要洗,聞人聽雪也會覺得尷尬透了。
她深吸一口氣,裹緊了身上的狐皮說道:“我也不會讓她做這種事情的。”
羽重雪冷冷一笑:“你不讓我做這種事,是因為親疏有別,不想讓我碰你的貼身衣物。你不愿讓他做這種事,是因為你心疼他,怕這冰寒刺骨的潭水傷了他那雙專門拆解機關用來偷東西和賣豆腐的手?!?/p>
“師姐,那個賣臭豆腐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聞人聽雪的腦殼隱隱作用,只好說道:“她是個好人,不是賊,也不賣臭豆腐?!?/p>
羽重雪又是一聲冷笑,“哦,那個賣豆腐的臭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聞人聽雪哽住。
羽重雪又是冷笑一聲,冷著臉搓洗她的貼身短褲。
三危山10
看著羽重雪被冷水激得通紅的手,
聞人聽雪的心情更加復雜了。
她家雖說沒有商枝家那樣有錢,但從小到大也是有保姆阿姨的,后來上了初中,性別意識變得更加強烈,
她就買了一個專門洗內衣的小型洗衣機,
放在自己的洗手間里。
羽重雪身為太子,
衣食住行都有人精心伺候,如今他在冰天雪地里洗她染了經血的短褲,若說聞人聽雪心中沒有一絲動容,那也是不可能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可惜她志不在情愛,
一生許劍,
半生許友,注定要辜負這份情意了。
聞人聽雪心中嘆息,無論如何,
她也干不出蹲在寒潭邊和羽重雪互搶短褲的事兒,
躊躇了半天,
只好拿著以前削尖的長棍,在寒潭里扎了兩條銀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