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流螢摸了一把三花貓的腦袋,“值錢的東西都賣了,這些是我父親的遺物,賣了也不值錢,不如留個念想?!?/p>
三花貓又繞著箱子轉(zhuǎn)了一圈,木箱的搭扣上有一把金色的小鎖,上面刻著一個羽字。
三花貓一臉好奇:“這鎖頭上怎么刻了個羽字?”
羽流螢說道:“我姓羽啊,那是我家的姓?!?/p>
“啊?你姓羽?你不是姓劉么?”
羽流螢一頭霧水:“我什么時候和你說過我姓劉?”
三花貓睜大眼睛,“我一直以為流螢的流,是姓劉的劉?!?/p>
羽流螢:“……”
三花貓神色悻悻,“大家都管你叫流螢,沒聽見誰連名帶姓一起喊的,我真的以為你姓劉,誰能想到你姓羽,羽這個姓氏可不多見?!?/p>
突然間,三花貓的身體突然僵住了,仿佛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一雙貓眼呆滯地看著羽流螢。
“羽十七是你什么人?”
羽流螢也是一愣,“正是家父。”
三花貓突然觸電似的一抖。
羽流螢警惕起來,“怎么,你和我父親有仇?”
三花貓回過神來,喃喃道:“倒也不是,我真得太蠢了,居然忘了問你姓什么,是了是了,年紀這樣小,詭術天賦這樣強,一個十八歲的地鬼境九品詭術師怎么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我以為你是三危山的人,一身本領是和三危山那些人學的,就沒往這里想。”
它亂七八糟地嘀咕了一陣,又說道:“我知道羽先生的女兒天賦很強,卻不知道那就是你?!?/p>
羽流螢有些驚訝,“你是玉牌會的人?”
三花貓點頭,貓臉一臉嚴肅地看著羽流螢,伸出白爪子搭在羽流螢的手背上,正色說道:“流螢,你的父親有沒有給過你一枚玉牌?!?/p>
羽流螢說道,“給過,我喜歡平靜的生活,所以我沒有加入玉牌會,我父親也沒有勉強?!?/p>
三花貓看了她一會,跳到箱子上坐下,語氣帶著股憂愁:“你這個性格,你不愿意的事再勉強也沒用,自從玉牌會會長何義失蹤后,現(xiàn)在的玉牌會群龍無首,一盤散沙,我們這些玉牌會的人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會長?!?/p>
羽流螢脫了鞋子躺在床上,看著床頂?shù)牡嗌珟ぷ?,悠悠說道:“我肯定不合適?!?/p>
三花貓說道:“我知道,你想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誰不想獨善其身呢?我能看出來,你的朋友們也是這樣想的,可最后呢,聞人聽雪一定會繼承煙都,商枝一定會成為紅衣鬼王的得力干將,她們都開始改變自己的想法了?!?/p>
羽流螢說道:“我和她們是不同的,她們天生就是發(fā)光體,無論在哪都會閃閃發(fā)光,我和我的名字一樣,光芒只有那么一點點,微弱又不起眼,不堅定,不熱烈,照不亮別人,也照不亮自己?!?/p>
三花貓氣得跳腳:“你才十八歲!”
羽流螢平靜地說道:“剛過完年,我已經(jīng)十九歲了,我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我也知道自己想過什么樣的生活,那些發(fā)光發(fā)熱的事情就讓那些心懷大愛的人去做吧,我只是一只光芒微弱的螢火蟲,能照亮自己腳下的路,我就謝天謝地了?!?/p>
三花貓說道:“你自己不發(fā)光,為什么不能成為那個舉著火把的人?”
羽流螢本想打開箱子看一看父親的遺物,被三花貓這么一打岔,她不禁覺得有些疲倦,于是把箱子放在了梳妝臺上。
她蓋上暖和的被子,把三花貓不斷亂動的腦袋按在被窩里,“好了,別想這么多了,外面這么冷,屋子里這么暖和,下雪天睡懶覺最舒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