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打開門栓,客棧的小二端著面走進(jìn)來,看見倒騰干凈的商枝不禁大吃一驚,完全沒想到一個臟兮兮的叫花子洗涮干凈后居然是一個如此俊美的挺拔青年。
那張臉雌雄難辨,比店小二見過的女子還要好看幾分,好在這青年身形高大,比店小二還高了大半個頭,倒也不會被人錯認(rèn)成女子。
把熱騰騰的牛肉面放在桌上,店小二笑著說道:“客官您有異域血統(tǒng)吧,眼珠怎么灰蒙蒙的?”
商枝說道:“應(yīng)該是有一點吧?!?/p>
她眼珠不是灰色的,可能是蔓延的尸毒讓眼珠看上去有些發(fā)灰,大概要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清楚。
店小二離開后,商枝坐在桌子旁,喝了一大口面湯,手搟的面條十分有嚼勁,大概和面的時候揉了些雞蛋進(jìn)去,牛肉也煮的熟爛,上下牙齒輕輕一碰就松散了,湯底里還埋著切得細(xì)細(xì)的牛雜和火腿絲,吃起來格外鮮美。
事情還沒有到太糟糕的地步,至少還有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面吃。
商枝吃出了一身薄汗,又啃了個飯后水果,正好九分飽,她帶著飽腹后的滿足感慢吞吞地踱到床邊,又把被子抖了抖,像只樹獺一樣鉆進(jìn)了柔軟的被窩里,臉上緩緩露出一個帶著疲憊與滿足的笑容。
她這樣一直躺著,也沒將蠟燭熄滅,一直看著搖曳的燭光發(fā)呆。
過了一會,她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沉沉睡去,一直睡到了
春眠24
狹窄幽暗的床底彌漫著一股潮shi而曖昧的香氣。
那只滾燙的手正如鐵箍一般死死地扼住商枝的咽喉。
商枝掙扎著,
伸手扣住他的脈門,用比正常人長出一截的食指和中指狠狠朝著麻筋一捏。
她這兩只手指又名發(fā)丘指,又跟著老頭子學(xué)得一手發(fā)丘郎中將雙指探洞的絕活,指上力道奇大無比,
只用一半力道,
就能在堅硬的石板上戳出一個深洞。
那只手吃了痛,
果然松了松,終于讓幾乎窒息的商枝獲得了喘息的機(jī)會,她猛地深吸一口氣,用電光石火的速度把這只手牢牢地按在地面,另一只手再次從床底伸出,
牢牢地扒著床沿,
試圖借力從床底蹬出。
眼看著就要從床底竄出去,千鈞一發(fā)之時,她的后腦勺突然一陣劇痛,
又被人扯了回去,
原來是那只手抓住了她頭發(fā)正使勁往后拽。
這人也是個練家子,
手上有幾分功夫,被他這么狠狠一薅,
疼得商枝倒吸冷氣,眼淚都冒出來了。
她嘶哈嘶哈直吸氣,
立刻揪住自己的頭發(fā)往回扯,壓低聲音商量起來:“我說這位兄弟,咱都是躲在床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