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呂知行扭頭望向程羽西,抬手擦掉了他鬢角的汗珠,“剩下的我來吹,你去洗個澡。然后我們一塊吃飯,可以嗎?”
“哦。”程羽西十分服從安排地放下鞋子,站了起來,手拉住t恤的下擺往上掀的時候,動作頓了一下。
日本的浴室分成了兩個小房間,外面的那間放著洗手池和洗衣機,一般洗澡前會在這個房間里脫衣服??坷锏哪情g放著浴缸和花灑,脫完衣服之后會進到這個房間里洗澡。
他站在外面房間里呆了一秒,最后還是干脆地脫掉了所有的衣物,擱置在旁邊的洗面臺上,拉開里面拉門,走了進去。
呂知行低著頭,沒有看程羽西一眼。他專心地吹著手里的鞋子,任由吹風(fēng)機把他的臉烤得火熱。
程羽西洗完澡之后,三個人在客廳里圍坐成一圈,一口一個地吃著壽司。
翟家豪雖然看著平常錦衣玉食地養(yǎng)著的,竟意外的不挑嘴,即使是廉價的壽司也吃得很開心。
他一邊吃著一邊在手機上不知道跟誰聊著天,忽然發(fā)出了一串爆笑。
呂知行和程羽西都不約而同地向他看了過去。
“大佬,你猜lily剛剛跟我說什么?”翟家豪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著整個人快要抽過去了似的。
“說什么了?”
“她說……哈哈哈哈搞笑,她說你喜歡程羽西。她的意思是那種喜歡?!?/p>
呂知行的嘴角微不可見地抽搐了幾下,下意識地偷偷瞥了程羽西一眼,問:“然后?”
“然后我跟她說你鋼鐵直。”說完翟家豪還是止不住地狂笑。
呂知行愣了一下,也跟著一塊笑了起來。
只有程羽西莫名其妙,他的眼睛在這兩個人的臉上跳來跳去,最后什么也沒說,撿了一塊三文魚魚腩,一口全部塞進了嘴里。
酒足飯飽后,呂知行和程羽西才知道翟家豪這天早上已經(jīng)把自己的民宿退掉了。這意味著,翟家豪今晚要跟他們住一塊。
雖然臥室夠大,但因為當(dāng)時預(yù)定的名額是兩個人,店家便只準(zhǔn)備了兩套床鋪。
呂知行又不能把他趕出去,只能無可奈何地嘆氣:“我請問了,你為什么非要跟著我們跑不可?”
“國內(nèi)好無聊啊。正好你們搞窮游,我來體驗一下生活吶?!钡约液来筮诌值卣f道。
程羽西的良好的家教和修養(yǎng)也架不住他那垮掉了臉。他臉色蒼白,默默無言地將一片狼藉的桌子收拾干凈,躲到了樓上。
“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呂知行面無表情地說。
“那么兇做咩呀,你們倆又不是什么新婚旅行,加我一個又無所謂的咯?!?/p>
呂知行垂著眼,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摸著桌子的邊沿滑動著。
他考慮著,是不是比起兩個人單獨相處,三個人一起玩,程羽西就不會感到那么尷尬別扭。
思忖了一會兒,呂知行掀起眼皮看向翟家豪:“你一起也可以,但是不要說多余的話?!?/p>
翟家豪一聽頓時興高采烈地答應(yīng)道:“好好好。某問題啦~”
然而實際上這個人其實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多余的話。
呂知行爬上二樓,看到程羽西正趴在榻榻米上,在他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京都這塊你還有別的想去的地方嗎?”看到呂知行上來了,程羽西微微抬了一點下巴。
“你已經(jīng)打算明天去別的地方了嗎?”呂知行一下就知道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