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西這樣想著,站了起來,走到了呂知行面前,垂著頭看著他。
他打算試試。
程羽西看著呂知行抬起了臉,望著自己露出茫然迷惑的表情。他的手輕輕按在呂知行的肩膀上,傾身彎腰,歪了一點頭,臉貼了上去。
然而程羽西還沒湊近多少,呂知行的手便伸了過來。他的手很大,輕而易舉地就捏住了程羽西兩頰,把他的嘴都掐成了小鳥嘴。
“程羽西你特么……都開始亂親人,還說你自己沒有醉!!”呂知行罵罵咧咧:“合著我剛剛說那么一堆全白扯淡了!”
程羽西扭轉腦袋掙脫開呂知行的手,“哎我靠你這人反應怎么能那么快?!?/p>
呂知行揚了揚眉毛,說:“你當我是你嗎?嘴都甩臉上了,還傻愣著不動。”
“我又沒經(jīng)驗!難不成經(jīng)常有人強吻你嗎?”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么鬼話,不用經(jīng)常被強吻也能反應的過來?!?/p>
“我沒醉。我也沒有亂親人。”程羽西一板一眼地反駁道:“我要是亂親人的話,剛剛翟家豪就坐我旁邊,我干嘛不去親他?”
“你丫要是敢去親他,你看我不把他腦袋擰下來踢瀨戶內(nèi)海里去?!?/p>
“???”程羽西愣了一下,略帶疑惑地歪了一點頭,“請問翟家豪做錯什么了?”
呂知行沒又接他的話茬,反問他:“為什么忽然要親人?”
程羽西黑色的瞳仁滑向了一邊,逃開了呂知行的炯炯目光。他有些虛張聲勢地說:“上次強吻我一次,我親回來怎么了?”
呂知行眉間微微蹙了一點褶子:“你什么時候會對這種事情斤斤計較了?照你這么說,下一步該不會就要捅我了吧?你真的沒醉嗎?”
“我沒有!”程羽西有些氣急敗壞地喊道。
“我不信?!眳沃姓Z氣硬邦邦地說著,盯著程羽西開始抱怨:“你現(xiàn)在干了什么自己根本就負不了責任,明天早上一醒來又要跟我鬧。除非你寫份承諾書,簽名摁手印,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第二天醒來不可以生氣不可以離家出走。然后我們再談別的?!?/p>
“嘖?!背逃鹞饕荒槖吲d砸砸嘴,沒再繼續(xù)爭論。他扭身去行李箱翻出自己的衣服,鉆進浴室。
程羽西前一步從浴室里出來,呂知行后一步就進了浴室。兩個人和好沒多久,好像又變成了蘇維埃和美利堅,莫名其妙地開始冷戰(zhàn)。
程羽西心煩意亂地翻出充好電的手機,發(fā)現(xiàn)上面有很多翟家豪的信息。
翟家豪告訴程羽西,他們與他分開后,呂知行一言不發(fā)地在附近找了一個來小時,后來擔心程羽西自己回酒店了,就一邊嘗試聯(lián)系他一邊回酒店等著。
在等待的這幾個小時里,呂知行的臉始終僵著沒有太多表情,一直站在窗前望向遠方的云,怎么勸也不肯坐下。直到電話接通后,他的臉色才緩下來一些。
【雖然我其實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臣?,但是他真的好擔心你。你別怪他啦~】
程羽西的拇指在手機屏幕上來來回回的滑動,手機微弱的屏幕光印進了他的眸子里,變成一小塊方形的光點。
那些寫著呂知行名字的字字句句,在他心上撓了一下,又抓了一下。
他扔開手機,從書包里翻出筆記本和筆,埋頭趴在酒店的桌子上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