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馴染です。(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呂知行聲音很輕地回答道,算是給了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答案。
“そっか。(這樣啊。)”小姐姐聽完后轉(zhuǎn)過了頭,沒有再問了。
程羽西沒能聽懂這個詞,他只是覺得發(fā)音十分的耳熟,好像聽過了很多遍。
osananajii。
小情侶在旅店門口將他們放了下來,兩個人又是道謝又是道別,小伙子用英語對他們說了一句:“wele
to
japanenjoy
your
journey”
發(fā)音很僵硬,但熱情洋溢。
回到房間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后,兩個人一起到旅店的餐廳里吃了一頓看起來很昂貴,但填不飽肚子的懷石料理。
晚飯過后,呂知行泡進了陽臺上的大浴桶,而程羽西趴在床上一邊翻著筆記本,一邊在手機上找
金閣寺與殉情
也許是幸運。
他們乘上的電車是帶有奈良和京都元素的痛車。車廂是綠色的,上面畫著紅色和服的姑娘和棕色的小鹿。電車里的內(nèi)飾也很可愛,地板是草綠色,連吊環(huán)上都是小鹿的臉。
程羽西前一晚上在柔軟的床榻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心情明媚得像盛夏的太陽,眨眨眼睛里面就能開了小花。
而與他呈鮮明對比的,是整個人都處于低氣壓中心的,滿臉陰暗的呂知行。
這一天是周一。他們乘上電車的時間是早上九點左右。撞上了出勤高峰期。
呂知行有著e人的靈魂,卻是i人的皮囊。一旦進入了擁擠的電車之后,渾身上下秒變敏感肌。陌生人只是稍微挨近一點,他就立馬垮臉,恨不得把自己縮成張紙片,塞進某條縫里。
他們是在奈良初始站上的車。剛上去時還沒有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
電車到達大和西大寺的時候,人群便一下涌了進來。車廂變成了個巨大的鐵皮罐頭,人們在搖晃的電車里互相擁擠著,當安靜文明的沙丁魚。
呂知行抱著書包蜷縮在電車最右側(cè)的座椅里,嘴角耷拉著,撇開臉不去看人群,努力往窗外看。
坐在他旁邊的程羽西忽然站了起來,一手拉住小鹿吊環(huán),站在了他的正前方,用自己的身體隔開了呂知行和人群。
呂知行扭轉(zhuǎn)腦袋,微微抬起下巴仰視著他,說:“從這里去京都要五十分鐘。”
“嗯?!背逃鹞鲬艘宦暎鹧劭聪虼巴?。自電車經(jīng)過了高之原站之后,窗外開始不時地出現(xiàn)了大塊大塊的稻田。四周群山環(huán)繞,稻田在陽光的照射下成了一片油油發(fā)亮的綠海。
在程羽西的臉上偶爾會有一閃而過的折射光打上來。他望向窗外的遠方,抿著嘴輕描淡寫地對呂知行說:“我想站起來看看風景?!?/p>
呂知行緊繃著的肩膀松下來了一些,他偏過頭側(cè)著臉看向窗外稻田,神情柔軟,“我想起了個電影。關(guān)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