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西細(xì)細(xì)地抽了一口氣。他不敢說話,雙手拽得更緊了。
呂知行略略低了低頭,看著程羽西貼在自己手臂上的shi漉漉的黑發(fā),無聲地露出微笑。
在第三次敲門聲傳來之前,呂知行對著外面喊了一聲:“別特么敲了,給我等著!”
程羽西抬起頭看他:“誰?。俊?/p>
“還能是誰?翟家豪。以前我們?nèi)ハ牧顮I,他經(jīng)常半夜三更約我溜出去玩,就會跑到我房間門口這么敲門,美名曰是暗號。神經(jīng)病,房間里就我一個人,搞個錘子的暗號?!眳沃姓f著就想站起來,動了動才發(fā)現(xiàn)程羽西還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他彎起嘴角笑著說:“寶貝兒,你得放開我。我還要去給他開門。”
程羽西有些慌亂地放開了呂知行,然后更加慌亂地跟著他一塊出了浴缸:“你等等……我也去?!?/p>
呂知行伸手取下了掛在門口的浴巾,將程羽西整個人裹了起來,說:“知道了,別著急?!?/p>
他們摸黑擦干了身體,穿上了放在浴室門口的衣服。
程羽西一路跟在呂知行背后,走到了玄關(guān),看著他拉開了木門。
翟家豪正站在外面低頭玩著手機(jī),在他的腳旁邊放著兩大袋的塑料袋,里面裝滿了瓶瓶罐罐和袋裝零食。聽到門的響動,他猛地抬起頭,開始抱怨:“我丟你們在做咩啊。咁慢(這么慢)?!?/p>
“在洗澡。”呂知行雙手交叉在xiong前,歪著身子靠在門框上。
“你們倆一起洗?”翟家豪歪了歪腦袋,越過呂知行看向站在身后的程羽西。
程羽西被他盯地縮了縮身子,那灼灼的目光像火爐似的,烤得他臉都要熟了。
“翟總有何貴干?”呂知行也跟著翟家豪歪了歪腦袋,擋住了他投向程羽西目光。
“哦,找你們喝酒咯?!钡约液懒⒖叹屯浟藙倓偟脑掝},他樂呵呵地指了指腳邊的塑料袋。
呂知行挑了挑眉毛,站直身體,說:“進(jìn)來吧?!?/p>
程羽西往旁邊退了一步,讓他們都進(jìn)到房間里,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他問:“何莉莉呢?”
“哦,之前不是說了咩。下次不帶她玩了嘛?!钡约液懒嘀鴥纱蟠?,走進(jìn)房間里,扔在地上后,一屁股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你說的‘下次’,是指這次嗎?”程羽西睜大了眼睛。這‘下次’來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不然嘞?吶,出來玩呢,最重要的就是開森啦。既然你們跟她玩得都不開森,那還不如各玩各的?!?/p>
那你過來干什么吃的?程羽西一擰眉頭,“你的意思是之后的行程都不帶她了嗎?”
“對呀。我要跟你們一塊玩啊。”翟家豪大言不慚地說,“我給她留了現(xiàn)金,讓她自己玩完自己回國?!?/p>
“你你你認(rèn)真的?”程羽西的語言系統(tǒng)開始混亂,說話磕磕巴巴起來,“就那么把她扔下不管了?”
“扔了有點(diǎn)難聽了吧。就是不一塊玩而已?!钡约液啦灰詾槿坏卣f完,打量起他們的住房,并直言不諱地評價道:“你們這里好破?!?/p>
程羽西在此時徹底失去了語言能力,他實在是搞不懂翟家豪這種富家公子腦回路中曲折的邏輯。
呂知行靠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你丟了,那姑娘都不會把自己弄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