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翟總的祝福。”呂知行把易拉罐舉著嘴邊卻沒有喝,酒罐擋住了他一小半的臉,呂知行翹著嘴角看起來有些似笑非笑。
程羽西低下頭看著酒罐子沒說話
他們又聊了一會,翟家豪便跟他們道別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去了。在呂知行送翟家豪出門的功夫,程羽西迅速收拾了一地的空罐子和幾罐還沒有來得及打開的啤酒。
程羽西從頭到尾只喝了一罐酒,是suntory的季節(jié)限定的水果味起泡酒。包裝花花綠綠的,看起來非常夏威夷風(fēng)。喝起來是甜酸口的,度數(shù)四舍五入等于沒有。
呂知行回來后,一屁股坐在床尾直勾勾地盯著他:“你醉了嗎?”
“我看起來像醉了嗎?”程羽西抬起頭來,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順手撈起了地上最后一罐酒,扣開了易拉罐,放到嘴邊喝了起來。
呂知行瞇起眼笑了笑,他歪歪腦袋,誠懇地說:“小西,我們來談?wù)劙??!?/p>
嘴都甩到臉上了!
呂知行開始跟程羽西講起去年夏天他走這條路線時(shí)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他好像打了很多次腹稿,說得非常流暢,幾乎是把所有細(xì)節(jié)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個明白。
呂知行說:“我其實(shí)不太信網(wǎng)上的攻略,就是想自己找些好地方,帶你去看?!?/p>
程羽西望著呂知行出神。他忽然覺得,呂知行無論神態(tài)語氣都好像是個實(shí)際上什么也沒干,卻被懷疑出了軌的可憐鬼。
而程羽西自己就像瓊瑤劇里的女主角,胡攪蠻纏地怪罪他為什么陪別人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xué)。
這個“別人”還是翟家豪,一個渾身沒有一顆細(xì)胞能跟詩詞歌賦和人生哲學(xué)沾上關(guān)系的人。
這種聯(lián)想讓程羽西無止盡地沉默了。
他一聲不吭地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完了,呂知行所說的話跟酒精一塊將他的腦子里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你還生氣嗎?”呂知行看著程羽西不說話,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程羽西一動不動地望著他,緩慢地眨動眼睛,思緒完全飄到了別的地方。
這本來就不是一個值得發(fā)那么大脾氣的事情??墒浅逃鹞骶褪鞘Э亓恕?/p>
他又開始再次思考起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生氣?
繞來繞去又跳回到了最初的問題:我是不是喜歡呂知行?
“你別不理我啊。哪怕罵我一句也好?!眳沃锌蓱z巴巴地望著他。
程羽西看到呂知行的嘴巴在動,他的聲音從他的耳朵鉆了進(jìn)去,卻被大腦屏蔽在了外面。
程羽西滿腦子亂七八糟地想法擁擠到了一塊,已經(jīng)塞不進(jìn)任何一點(diǎn)東西了。
他在想:我是不是喜歡他?怎么樣才算是喜歡?如果親他一下,不討厭的話,是不是就算是喜歡了?
程羽西這樣想著,站了起來,走到了呂知行面前,垂著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