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睂γ嫠坪醺訜┰炅恕?/p>
“早安?!眳卧坪鸵琅f淡定地打了招呼。
“你特么有??!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不是跟你說了周末周末,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在平日里找我。掛了!”對面咔的一聲粗暴地將電話掛斷了。程羽西替人尷尬的毛病剛要發(fā)作,一抬眼看到在呂云和不但沒有不高興,那張看著很冷淡的臉上竟然還浮出了一個很淺的笑。
程羽西挪動屁股,貼近呂知行,壓低聲音問他:“你們呂家是不是有什么一旦被罵了就會感覺很爽的基因?
呂知行斜斜地瞥他一眼:“你直接說我們是抖不就完了?!彼敛患芍M地用普通的音量說話,似乎一點也不怕被前面的呂云和聽了去。程羽西把食指豎在嘴前,拼命地沖著他噓噓噓。
“也不是對誰都這樣?!眳卧坪吐犚娏?,但他又回到了面無表情心如止水的模樣,有條不紊地打著轉(zhuǎn)向盤,開著車駛進了車道。
程羽西默不作聲地挪到了另一個角落里努力縮小身體。如果可以逃跑的話,他現(xiàn)在就想開門跳車。
這個車廂里連空氣都在扎人。
那些尷尬在肚子里發(fā)酵了一會兒,變成了怨恨,從他的眼睛里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全淌到了呂知行身上。
呂知行無所畏懼地接住了他的視線,說:“你瞪我干嘛呀。作為抖,你越這么瞪,我只會越開心。”
“哇靠!”程羽西實在是忍無可忍地低聲罵了一句,急急地把臉扭向車窗假裝看風(fēng)景。
他聽到呂知行在旁邊哧哧地笑。
他們乘車從博多附近出發(fā),駛上了高速公路。經(jīng)過了二日市,小郡市幾個小城市之后,稻田和房屋逐漸從車窗上消失,綠得發(fā)翠的大山緩緩飄了過來。
呂云和不愛說話,盡管同在一個車廂里,他的存在感卻十分稀薄。
程羽西倚靠在窗邊,一動不動地望著移動的山群,偷偷摸摸地把尷尬和小別扭一點一點扔出車外,扔進稻田,扔到山間,扔進田野和鄉(xiāng)間呼嘯而過的風(fēng)里。
呂知行靠了過來,往他的右耳里塞了個耳機。程羽西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看呂知行,當(dāng)聽到耳機里傳來了喜歡的鋼琴曲。程羽西便瞇起眼對著呂知行笑了起來。
窗外風(fēng)景乘著音符滑了過去,一個半小時候他們到達了大分縣的一個叫由布院的小鎮(zhèn)。
這是一個以溫泉出名的溫泉小鎮(zhèn),他們今天要在這里的溫泉旅館過夜。
呂知行先一步打開車門下了車,站在外面伸展身體。程羽西剛準(zhǔn)備跟著他下去,卻發(fā)現(xiàn)呂云和一直坐在駕駛座上沒有動,他停了下來,有些疑惑地問:“哥,你不下車嗎?”
“嗯。你們?nèi)ネ姘伞!眳卧坪蜏\淺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一只手還松松地抓著方向盤最上端沒有放下來??雌饋砗孟翊_實是沒有下車的打算。
“由布院里有很多賣工藝品小商店,你不需要買點小禮物回去送人嗎?”程羽西隨口一提。
他看到呂云和的食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地敲了幾下,手收了回來,摁開了身上的安全帶按鈕。
呂知行站在車外,一只手搭著車門的上端拉著門,陰陽怪氣地明知故問道:“哎喲。要送誰?。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