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西仰著頭咕嘟咕嘟地喝著牛奶,喉結(jié)滾動,鎖骨在浴衣交領(lǐng)處若隱若現(xiàn)。喝完后他便低下了頭。低低的后衣領(lǐng)讓他的脖頸完全裸露了出來,是一小段好看的弧線。他垂眼盯著手中的空玻璃瓶,無所事事地轉(zhuǎn)著,然后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上奶漬。
呂知行不自覺地咽下一口唾沫。
他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欲蓋彌彰的seqing。
“你不喝嗎?”程羽西的目光忽然飄了過來,呂知行的眼睛就慌亂地逃到了別處。
“嗯。喝的?!眳沃蟹笱艿馈K麆偱e起牛奶瓶放到嘴邊,旅館的拉門被人拉開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往門口的方向扭過了頭。呂知行往門口瞟了一眼看清來人后,就差點被牛奶噎個半死。他弓起身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程羽西又轉(zhuǎn)回了腦袋,低下身子查看呂知行的狀況,伸手輕輕地在他背上拍了拍。
因為背對著大門,程羽西絲毫沒有意識到有個人正朝他迅速地靠了過來。當他感覺到有人時,那個人幾乎已經(jīng)要貼到臉上來了。
呂知行緩過了勁,迅速站了起來,一伸手抵住了來人的腦袋,將她頂了回去。他最后咳嗽了兩聲,抹了抹唇角,居高臨下地望著來人說:“你想干什么呀?董可藝?!?/p>
程羽西聽到這個名字,猛地扭頭望向那個女孩,略略睜大了眼睛。
那就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她手腳纖細修長,臉龐稚氣,身高只到呂知行的xiong口。
“是他吧,就是他吧!”那小姑娘尖叫了起來,“他就是那小……”
呂知行抵著她腦袋的手往下一滑,直接將她的臉掐得變形,她的話也一同被掐走了調(diào)。
“你敢說一個試試?好東西不學,一天到晚學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敢說我就敢大嘴巴子抽你,然后再問你媽要治手疼的醫(yī)藥費。”
一個男人跟在董可藝后面走了過來,說:“對你的未婚妻好一點?!?/p>
呂知行笑了起來,“小董哥。大清早亡了,現(xiàn)在給女童訂婚可是犯罪。”
正當雙方膠著的時候,呂云和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了旁邊的走廊上,他打斷了劍拔弩張的對話,神色平淡地對他們說:“晚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一直坐在旁邊的程羽西默不作聲地看了場熱鬧,乖巧地站了起來跟著呂云和走向了餐廳。
呂知行從后面跟了上來,探頭湊上來看程羽西的臉,小聲問他:“生氣了?”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程羽西苦笑了起來,“董小姐多大???”
“13歲?!?/p>
“這還沒有到性同意年齡就要談婚論嫁了。再怎么有錢有勢也得守基本法吧?!背逃鹞髡f著揶揄的話,卻用了溫和的語氣。
“現(xiàn)在怎么可能真的去搞包辦婚姻,他們就是拿著以前大人之間開的玩笑話在這給我找茬搞抓馬玩抽象?!眳沃邪脨赖赜檬持戈P(guān)節(jié)搓了搓額頭,“要不是因為她只是個小鬼頭,我早避嫌了,怎么可能在聚會的時候陪她。天知道我每次帶著她都跟個保姆似的。煩死人了!”
程羽西想象了一下帶孩子帶得滿臉煩躁的呂知行,低了低頭,笑出了聲。
工作人員帶領(lǐng)他們到了一個寬闊的和式榻榻米房間,中間放了一排很長的矮桌。
菜已經(jīng)上好了。每個人的座位前都擺了一個托盤,里面是一盤一盤的精致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