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公子早上都未曾吃上幾口齋飯,正午再不快點回府用飯,恐怕奴才今天回去得被訓了。”
“我是真的不餓……”
青年脾氣肉眼可見的好。
被人拉著走了,還不忘回過身歉意地對著閆循觀笑了笑。
閆循觀不確定揭開傘的時候,他是否聞到了青年身上某種淡淡的藥香,以致于他停頓了片刻才回過神,那時青年早已背過了身。
閆循觀默然退后了一步。
天子都要禮讓三分的南黎國國師,現(xiàn)如今就這樣跟在了二人身后。
再往下行走的途中,閆循觀視線一直落在青年的身上。
他并沒有其他什么意思,青年對于他來說,與其他世人別無二樣,只是閆循觀忽然起了些觀察他的興趣。
青年站在雨里時,似乎和別人格外不一樣。
那身淺色長袍的下擺沾了水跡,已經(jīng)shi漉漉地貼在了腳邊。
該是狼狽的,可他抬著步子往旁邊讓的時候,下擺就跟著那細瘦的腳踝抬起,勾著流暢的精致線條,任誰都會忍不住讓目光多停留會。
走到一半,青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閆循觀看見他同那個高他大半個頭的奴仆耳語。
“我的荷包好像掉在路上了?!?/p>
這種時候閆循觀完全可以加快腳步超過他們二人,無需在這個位置繼續(xù)浪費時間,但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不遠處——
偷聽。
“奴才去給公子尋?!蹦桥偷故菞l好狗,閆循觀垂著眼想,又聽他說,“公子先去山腳下的馬車里等我?!?/p>
青年點了頭,可奴仆反而有些擔心,復又叮囑了好幾句若是不行便在原地等他。
想是怕這山路shi滑,叫這小公子摔倒了。
等那奴仆原路返回的時候,站在路邊的閆循觀收獲了對方,一個絕對說不上善意的眼神。
他猜想這位公子多半是剛來黎都,甚至可能是剛到南黎國。
否則他和這個奴仆怎么會在看見他這頭標志性銀發(fā)時,依舊沒有什么反應。
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應。
那反應能叫這奴仆掉好幾次腦袋。
許玉瀲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那位走在他身后的公子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身邊。
隔著可能一個臺階的距離,他回頭便能撞進對方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