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xiàn)在,赫溫卻把自己的血液混進了葡萄酒里。
在那杯酒液進肚之后,屬于葡萄酒的濃郁香氣散去,許玉瀲終于捕捉到了空氣中那絲未散的血腥氣,依舊是他說不出味道的草木清香。
并且赫溫還把它稱之為——午餐。
這真的是一個修道院院長對吸血鬼該有的態(tài)度嗎。
聯(lián)想到這幾天赫溫嘴里那些奇怪的話語,許玉瀲嘗試著去理解對方的意思,但是始終找不到關(guān)鍵點。
他們明明就沒有過什么交流。
赫溫真的是個很莫名其妙很奇怪很不請自來的人。
“真是你的血?。俊痹S玉瀲憋半天,差點把赫溫身上盯出個洞來,最后只憋出來這么一個問題。
赫溫:“需要我掀開袖子給你看一眼傷口嗎?”
“還是你對于血液也有部位的要求?!?/p>
這樣的場景令許玉瀲有些恍惚。
比昨天晚上赫溫闖入他房間時更加恍惚。
兩個穿著修道院統(tǒng)一服飾的人坐在這里,十分平和地談?wù)撝韺τ谘旱男枨?,甚至細致到身體的部位,好像許玉瀲只要開口,赫溫就會當場割開給他嘗一下似的。
什么時候輪得到他一個小劣種吸血鬼挑剔血液了。
許玉瀲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我就是有點,不明白……”
赫溫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什么波動地將手下的文件又翻了一面,“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我和柏景之間,誰的血更好喝?!?/p>
來到這個副本的時間不算長,短短幾天內(nèi),柏景基本上每天都有給許玉瀲喂血喝。
性格不好的偵探先生雖然脾氣差了點,但在養(yǎng)小吸血鬼這件事上還是用了心的。
現(xiàn)在許玉瀲除了外貌看起來紅潤幾分之外,對人類血液的抗性也增加了不少。
至少他從之前的吸到血液就會頭暈?zāi)X脹,變成了只要不吸太多就不會出現(xiàn)什么不理智的情況,對身體的控制能力又增強了幾分。
被葡萄酒稀釋過的血液濃度不高,氣味也是許玉瀲說不上來的味道。
但他很難說出什么負面評價的話來。
非要說的話,這大概是不輸柏景提子口味的存在。
許玉瀲最后還是避開了那個問題,說話的聲音很輕:“你怎么知道我吸了柏景的血?。俊?/p>
剛剛裝著葡萄酒的杯子仍留在許玉瀲的掌心。
似乎覺得許玉瀲的這個反應(yīng)已經(jīng)足夠,赫溫視線停留在他身上的視線收回,“你總是不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