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許玉瀲隨便動作一下,他又好像咬了鉤的魚,一個勁跟著走。
衛(wèi)厲宥垂著眼,癢意無聲滾過喉頭。
小少爺應(yīng)該是很少會運動。
沒見過陽光的皮膚在瓷面泛著玉似的光澤,擠壓到的邊緣位置,洇著胭脂色。
他不管不顧地跑出來,足尖難免蒙了點灰。如果覃辭愧在,或許已經(jīng)捧著他擦凈灰塵,但現(xiàn)在覃辭愧生死不明,沒人會在意這些細節(jié)。
衛(wèi)厲宥指尖動了動,想起之前因為擔(dān)心小少爺著涼,對方似乎會隨時攜帶長襪。
純白色,末端緊勒住小腿肚。
穿長褲看著不明顯,如果是像今天這種,大概連襪邊軟蕾絲壓出的深粉也能看得清楚。
衛(wèi)厲宥想,某些方面的確可以向覃辭愧學(xué)習(xí)。
許玉瀲穿好鞋拿起手電,目標明確地朝著大門外走去,衛(wèi)厲宥攔住他,“外面不安全。”
許玉瀲不肯回去,他清楚這里沒有人會再去找覃辭愧,只有他能去救對方。
許玉瀲堅定道:“我要去找他?!?/p>
他不能沒有覃辭愧,他只有覃辭愧了。
青年剛哭過,眸子亮晶晶地看人,眉眼鼻尖涌著靚麗的血色,那股子倔強在此刻就凸顯得格外動人。
小妻子委屈壞了。
頂著這幅模樣,招人喜歡得要死,嘴上還在說這么好聽的話。換作他是覃辭愧,恐怕爬也要爬著回來吧。
衛(wèi)厲宥嘆了口氣:“你待著,我出去看一下。”也許撿點覃辭愧的人體碎片回來,小妻子就能放棄再出去冒險的念頭。
他拉開門,正計劃著讓藤蔓弄點手指頭回來,忽然察覺開門時的阻力好像不太對勁。
許玉瀲跟在他身后,眼眸瞬間睜大,“我想跟你一起去……覃辭愧?!”
他們方才討論的男人昏倒在門邊。
暗紅將他的膚色再次鍍深,身上無數(shù)道肉眼可見的致命傷把地面都染紅了一片。
唯一證明他存活的,只剩微弱起伏的xiong膛。
覃辭愧爬回來了。
沒人料到在被那樣巨大的怪物追殺的情況下覃辭愧還能逃回來。
跟過來的一人看清他的模樣,
驚呼一聲:“手上的骨頭都冒出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