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堆捕妖工具的國師大人和他要抓的那只小妖怪坐在一起,安靜地聽人嘟嘟囔囔地反駁他,身上還鬼迷心竅地留著幾天前撿到的荷包。
十分新奇的體驗。
大概在二十年前親眼看著師傅死在妖族手下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和什么妖族心平氣和的共處一室過了。
并不令人討厭。
無法想象,那些殘忍無比的妖族里,會有這樣特殊的存在。
妖力微弱到讓人根本察覺不出來他是妖族。
如果不是那雙翅膀,閆循觀今天恐怕會空手而歸。
不準備空手而歸的閆循觀端坐在許玉瀲身邊,視線在他翅膀上打轉,突然問道:“你是哪來的小蝴蝶?”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個種族,你的翅膀長得很不錯?!?/p>
小蝴蝶:“?!?/p>
“后山?!?/p>
他纖密羽睫顫顫的,悶聲回答著。
原本的小脾氣就像戳了洞的氣球一樣,一下就泄氣了。
軟乎乎的變成了個團子。
小蝴蝶很難拒絕別人的夸贊,即便那聽起來有些刻意。
他還以為閆循觀還能說出點什么好話,就在他豎著耳朵準備再往下聽的時候,男人的手一下就碰到了他的翅膀上。
“你已經(jīng)到熟熱期了?”
閆循觀檢查骨骼的手段簡單。
輕輕按壓著青年白得近乎于透明的肌膚,淺潤凹陷下,體溫相差過大的觸碰帶來了些許輕微的顫抖。
他垂眼不語的模樣看上去十分正經(jīng),有些唬人,但一開口就不對勁了。
“熟熱期到了,有沒有給別人生寶寶?”
許玉瀲懵懵地抬起頭,反應過來便皺了下眉心,不贊同道:“我怎么生寶寶,我不能的?!?/p>
“成了婚入了洞房才能生。”
閆循觀受教般應了聲,“原來如此?!?/p>
系統(tǒng)在后臺聽他們混亂的聊天,腦袋里黑線越來越多。
重點是成不成婚嗎?
閆循觀倒不是故意釣著人說那樣的話,南黎國域中的妖族雌雄同體不在少數(shù),他對蝴蝶這樣少見的種類沒有了解,只是看著許玉瀲的模樣,便下意識那樣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