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扎了下,但很快被閆循觀按住。
先入為主地將小蝴蝶的不爽理解成了想早點離開這里。
男人動作安撫地捏著他的胳膊,柔軟至極的膚肉乖順地陷下幾個小窩,“我很快處理好,好嗎?!?/p>
閆循觀很樂意看見小妖族排斥外來者,這會讓他覺得,他是被特殊允許的那類。
沒人會不喜歡這樣可愛的區(qū)別對待。
于是帶著渾身怒氣趕來的人,現(xiàn)在已經能心平氣和地開口:“殿下還請回吧?!?/p>
雖然開口依舊是驅逐。
“今日是治療的關鍵步驟,臣一時半會抽不開身,還望殿下見諒?!?/p>
黎琢章斂眉,在接觸政權這么久一來頭一次認真打量閆循觀。
看見他腰間掛著的那個荷包,黎琢章咬了咬牙,沒忍住,冷笑了聲。
沉默中,空氣仿佛在二人之間燃燒了起來,逐漸稀薄,讓人呼吸都變得困難。
見閆循觀臉色越來越不好,趕在對方發(fā)難前,黎琢章笑意不達眼底,告辭:“許公子的身體自然更重要,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日再談?!?/p>
他說:“希望明日見面,許公子面色能紅潤些。”
……
白紗縹緲,shi潤旖旎在地。
隔開的浴池內煙霧繚繞,深黑地面到瀲滟水波中,皆有無數(shù)花瓣靜靜停靠。
許玉瀲赤足踏進浴池,任由染成濃白的池水蓋過自己肩頭。
很快,針扎般的細碎疼痛傳來。
許玉瀲閉眼,想和以前一樣把治療時間熬過去。
但幾秒后,他猛地睜眼,和早就該離開的閆循觀對上了視線。
“國師……?”
閆循觀在小蝴蝶愈發(fā)驚訝的目光里,神情自然地脫下了外袍,只穿著單衣走進了浴池。
銀色發(fā)絲在水面上散開,逐漸和池水融為一體。
“藥浴是為了疏通你的經脈,今日是最后一次藥浴,可以準備用藥了。”閆循觀撐著太陽穴,緩聲解釋時,目光掠過他,因著眼窩略深,天生有種上位者的淡漠感。
許玉瀲發(fā)憷,對他欲言又止,抿著唇沒好意思趕人,只得乖乖坐在對面等著男人拿藥出來。
半小時過去,看著依舊坐在那,手上空無一物的人,小蝴蝶被熏粉的眉眼忍不住皺了皺。
他在這里忍痛坐了半天,閆循觀連藥也不拿,這又是什么新的懲罰手段嗎?
太惡劣了。
像是看出他的想法,閆循觀終于有了動靜。他睜開眼,朝著許玉瀲微勾手指,示意再靠近自己一些。
浴池不算太大,輕輕借力,許玉瀲便能到男人身邊。他本想停留在稍遠點的位置,但還沒站穩(wěn),陌生的熱度裹上腰后,將他整個人都朝前帶了過去。
“國師……唔!”他猝不及防地一摔,被閆循觀小心護在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