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打滿算,只剩下三十幾天,往后至少有半年不能見面。兩人決定把握好這段日子。搬出遇緣邨之后,徐運墨跟夏天梁回到他家在閘北的老房子。天培和天笑年初來過一次,做了簡單打掃,開門進去的時候,家具還落著薄薄一層灰。
那個非洲的ngo項目,天培沒有放棄。不過走之前,他給夏天梁發(fā)了信息,短短幾個字:不必?fù)?dān)心。
夏天梁點開他的微信頭像,不再是一條線。每個禮拜,天培都會發(fā)幾張照片,建房子或是與當(dāng)?shù)厝说暮嫌?,生活忙碌而充實?/p>
至于天笑,仍是斷聯(lián)狀態(tài)。不過她向來爭氣,法碩上岸留在北京,還拿了一筆獎學(xué)金,似乎努力在堅持不再使用夏天梁鈔票的原則。
夏天梁沒去打擾,只是將自己為雙胞胎存好的留學(xué)資金劃到他們卡上。
未來終究是自己的,雙方都要多點時間習(xí)慣。
平時操不完心的瞬間清空,夏天梁不太習(xí)慣,轉(zhuǎn)而將大部分精力花在與徐運墨的日常生活之上。這些日子太過緊俏,不好浪費,為此,兩人拼命計劃了很多事情。這個結(jié)果徐運墨也沒想到。他之前做過的那些功課,居然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那些曾經(jīng)被他劃掉的約會候選,居然找到了各自的實踐機會。
三十天里,他與夏天梁將滬上所有約會場所全部去了一遍,從午夜電影院到共青森林公園,再是蘇州河散步、濱江大道看落日,還有卡丁車、溜冰,坐摩天輪至最高處接吻……有意思的、無聊的,甚至蠢到令人發(fā)笑的種種,他們都做了,唯恐漏掉什么。
然而試過一輪,最舒服,還是回家坐到桌邊,看廚房飄出熱氣,靜靜等一頓飯的發(fā)生。
盛夏,他們在老屋過了夏天梁的生日。
七月九日,當(dāng)初得知,徐運墨還挺驚訝,他是九月七日出生,日期與夏天梁完全相反。
分開前的生日,必須當(dāng)成大日子來慶祝。原本徐運墨準(zhǔn)備在tt訂個位置,連湯育衡都放下身段,說好給他做個特別菜單,結(jié)果夏天梁沒要,說想在家里單獨過。
壽星最大,徐運墨聽他的,但堅持慶生的蛋糕不能少。他翻查社交平臺的攻略,提前在當(dāng)下時興的甜品屋搶到一個柑橘味奶油拿破侖,沒想到當(dāng)天去取,回來的路上不巧一個急剎車,直接把副駕駛的蛋糕盒子撞歪了。
到家打開,漂亮造型毀成一坨爛泥,挺括的橘子瓣都化為尸體,徐運墨懊惱不已,說要重新去買,被夏天梁攔住,說可以啦,這個就很好了。
他蘸一下奶油,放進嘴里,“好甜?!?/p>
“不好吃?”
那倒不會,夏天梁吮著手指,“你買的都好吃。”
幾句好聽的話,還是沒法讓徐運墨緊皺的眉頭舒展,夏天梁干脆抱住他,說:“不要不開心啊,蛋糕吃下去不都一樣的嗎。”
徐運墨心情欠佳,擠出一句:“我只是想給你好好過個生日?!?/p>
“有你在就很好了?!?/p>
夏天梁對準(zhǔn)他嘴唇,接連啄了好幾下,隨后趁著徐運墨頭頂烏云、警惕性極低的事后,從蛋糕盒里劃拉一道奶油,涂在他臉上。
你!被這樣弄慫,徐運墨瞪他。夏天梁哎唷一聲,剛想要道歉,徐運墨瞇起眼,抓住機會,反手將奶油抹到夏天梁鼻尖。
沒躲成,夏天梁皺起鼻子,說你弄臟我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