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頁）

飯店生意

糟溜魚片

那抹銀白色橫空出世，停在夏天梁腰間，幽幽發(fā)光。

徐運墨并非沒有見識。周奉春就是穿刺愛好者，與他聊天，哪怕被對方的舌釘晃到眼睛，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妥。那不過是一個洞罷了。

剛認識夏天梁那會兒，他已經(jīng)了解對方的前科。只是夏天梁隱藏得太好，把臉上東西摘了，單靠幾處小傷口，徐運墨無法想象那些鋒利的冷色釘環(huán)出現(xiàn)在夏天梁身體上的樣子。

如今一切有了切實的景象。對方閉著眼，腹部隨呼吸的頻率一起一伏，那枚點綴其間的臍釘跟著閃爍。

如同被扔去沙漠，徐運墨口干舌燥。非禮勿視，他不該多看的，然而大腦停轉(zhuǎn)，他一時間立在那里，動不了。

目光輕易過界，幸虧夏天梁看不到，又或者睡夢中的人根本不在意這些，他接著換了個姿勢，翻身，背對徐運墨。

襯衫卷上去，腰窩中間，背溝的終點，還有一枚鋯石釘。

前后呼應(yīng)，像一支箭穿過，在腰身留下正反的記號——人到底能在身上打多少洞出來？

徐運墨不知道，他只在想，夏天梁是不是太沒防范意識了。

如此輕易在別人家卸下防備，萬一碰上的不是好人，過于好奇，要掀開他衣服數(shù)清那個問題的答案，怎么辦。

……自己當(dāng)然是好人。

徐運墨拾起練習(xí)簿，往夏天梁抽過去。

沒用力，只是將沙發(fā)上的人弄醒了。夏天梁睡眼惺忪，他撐起身體，抬手擦嘴角，“我剛睡著了嗎？”

襯衫下擺隨他的動作回到原處，徐運墨將練習(xí)簿丟給他，“錯6個，去訂正?！?/p>

夏天梁揉眼睛，清醒了，他翻開簿子，看到70分之后相當(dāng)滿意，說比上次有進步。然后坐到地板上，咬開筆蓋，將塑料蓋子的一頭含在嘴里，看向徐運墨。

“要抄幾遍？”

徐運墨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故意搞得口齒不清，讓這句話聽上去不像在問罰抄，從而讓自己xiong腔灼熱感倍增。那不是生氣時候突然躥起的火苗，更似小火慢燉，一點點升溫，將什么逐步逐步煮進去。

茶幾傳來一陣震動，手機地響了，真不識相。

夏天梁吐掉筆蓋，接通后喂喂兩聲，聽了幾秒，他皺眉，斷斷續(xù)續(xù)回復(fù)：“好，可以是可以……但……算了，你過來吧。”

掛斷后，他低頭看手機屏幕，輕聲嘆氣，扭頭又問徐運墨需要抄寫幾遍。

這次神情語氣正常許多，是在天天幫客人點單的那副模樣。

領(lǐng)完任務(wù)，他刷刷寫字。徐運墨坐在書桌后，盯他直到抄完。

夏天梁動作迅速，顯然趕時間，抄好將練習(xí)簿給徐運墨檢查，不等他看全就抓起課本，說不好意思，徐老師，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訂正結(jié)束，沒有留人的道理。門很快關(guān)上。

徐運墨這時才張開手，握得太緊，掌心兩道很深的指甲印，自己留下的。

他對著那道印子看了片刻，試圖分辨其中的含義。有些線頭冒了出來，仿佛努力再拉一下，就能抽絲剝繭。

忽而有人哐哐砸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