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tài)度很堅定,不要問了。徐運墨被堵回去,原本準備的一番話完全派不上用處。他停了很久,想起朋友的囑咐,說你身上那些釘環(huán)是不是要經常消毒,我聽周奉春講了,需要的話我?guī)湍恪?/p>
夏天梁搖頭,說不用,我自己夠得到。
那穿孔呢,為什么要打那么多洞?
背對他的身影好似沒受影響,只說,???沒什么特殊的,和抽煙一樣,也是以前留下的習慣。
再問,夏天梁不講了,回頭說徐老師,你問題太多了,等我想一想,整理好再告訴你吧。
這一整理就是兩個禮拜。
他們來往照常。只是天天重開之后,夏天梁忽然忙碌起來,晚上收工的時間越來越晚,難得抽出空來徐運墨這里燒個飯,逗留片刻就走,也不再有事沒事就掛到徐運墨身上纏著與他陰陽調和。
問起來,非常無辜的一張臉,說馬上過年,太忙,等閑下來就好了。
同居的事情更是再沒提過,連帶那晚的詢問都好像做了個夢。
今年春節(jié)來得早,一月下旬就是除夕。徐藏鋒貌似又被什么事情絆住腳步,無法回國,他給徐運墨發(fā)了信息,說自己有意接父母去芝加哥過年,但于鳳飛說了,只要徐運墨愿意見她一面,她就不去了。
好兩年沒見過孫女,徐運墨知道,他媽是想死樂蒂了。中秋那頓晚飯到現(xiàn)在快過去小半年,記憶已經逐漸淡忘,但他還是沒法與于鳳飛面對面坐下,不如讓她去美國探望徐藏鋒一家,至少比待在國內等一通自己不會打去的電話要好得多。
他回復:她要去你那里就去,不用管我。
徐藏鋒沒多勸說,很快幫雙親辦理了探親簽。于鳳飛臨行前,嘗試給徐運墨留了語音,說墨墨,我會在鋒鋒那里待一段時間,我知道你不想理我們,但無論什么時候,只要你想,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接的。
徐運墨聽完,沒回。
唯一順利的只有工作??缒暌怪?,湯育衡像是打通任督二脈,那道崇明乳鴿終于被他想出最合適的做法,腿、xiong、皮三吃,好像是林至辛帶他出門找的靈感,總之,菜單定了,后續(xù)設計得以推進。
徐運墨替他選了之前合作的涇縣紙坊,那邊用特殊工藝將植物種子融進紙漿,出了幾版可以泡發(fā)種植的宣紙用來做菜單,近期在做最后調試,徐運墨有點擔心萬一出什么問題,講不定過年還要跑一趟。
錯過元旦,再錯過春節(jié),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了。他暫時沒和夏天梁提,心里埋了一件事情,總歸不舒服,不過有人比他明顯——連續(xù)幾天,夏天梁格外心神不寧,在天天更甚,總是探頭看外面,卻不像擔憂,隱隱是在期盼什么到來。
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別人問起,他說,在等人。
表情有幾分掩飾不住的雀躍。幾個老頭老太不知道他的感情生活,打趣問誰???讓我們小夏一頓好等?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夏天梁笑了,搖頭說不是,是男的。
當時徐運墨正在等飯,立即抬頭,用口型問他什么男的。夏天梁抿唇,沒答,垂頭看手機,嘀咕,不是說今天嗎。
徐運墨警鈴大作,直接打包轉堂吃,給他塞飯盒塞到一半的嚴青氣得瞪眼睛,埋怨說徐老師你早講呀!一秒鐘三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