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低著頭,也不知被牽進(jìn)了什么地方,前方傳來女子們的嬉笑聲,我抬眼望去,便因眼前的景象瞠目結(jié)舌,只見這闊大的房間中央是一張籠著紗幔的圓形床榻,木窗后方便是水霧繚繞的浴池,數(shù)十來個半裸的美姬與美少年在其中嬉笑打鬧,——傳言果然不假,年輕的新王當(dāng)真是玩世不恭,荒yin無度。有的瞧見了我們,沒有穿衣就從水里攀上來,倚著池沿,朝我們笑著行禮:“王上,您可回來啦?”
“出去?!蓖跎下唤?jīng)心的揮揮手,“滾。誰最后一個出去,今晚便在虎園過夜?!?/p>
這一聲落下,池子里霎時像沸鍋里炸起的魚兒一般。
我掩住眼睛,不去看那些從身旁奔跑過去的赤身男女,心里卻生出一種詭異的預(yù)感。
我不過是個畫師,衣服shi了回去自己換便好,王上為何要將我?guī)磉@里?這些寵奴一樣的人中也有男的,莫非……
我不敢臆斷王上對我這樣一個丑陋的平民生了什么興趣,可這種情形,很難叫人不多想。
“去,給他拿身衣服來,拿天竺紗緞的?!甭犓麑m人吩咐,我心下更覺不安。那是極為名貴的布料,哪是我這一個宮廷畫師有資格穿的?
“王上……”我放下手,見他懶懶坐到床榻上,饒有興味地看著我。
“阿雪,你身上臟成這樣,把衣服脫了,去那池里洗洗吧?!?/p>
雖是溫柔笑著,像在問詢,但我未曾忘記他威脅那些寵奴時提到的獵場——那些寵奴如此害怕,想必不是沒有前車之鑒。
我不敢拒絕,走到池前,解了腰帶,脫去了shi漉漉的外衫,踏入池中,剛剛坐下,便聽見身后傳來水聲,回眸一看,王上竟也入了水,除了金縷制的兜襠布,身上不著寸縷,他病體雖單薄,線條卻也極為優(yōu)美。
我不禁瞪大眼,僵在那兒。
王上這是做什么?要與我共浴嗎?
“王,王上……”
見我不知所措,他卻是頗為坦然,淺眸盯著我的后背,緩緩游近:“叫你洗洗,還穿著內(nèi)衫做什么?你又不是女子,還怕本王看了身子不成?”
“不,不敢?!蔽液姑柫?,他的身軀卻已貼上我后背,腰身一緊,已被他手臂鎖住,一把攬入懷中。
“王上!”
“阿雪,別做畫師了,做寵臣,來陪本王可好?”
我五雷轟頂,血液倒流:“臣,臣,生得丑,不配做王上的寵臣,王上看著我這張臉,不怕夜里做噩夢嗎?”
下巴被捏住:“誰說你生得丑?”他摩挲著我的眼角,“不過就是一道疤,請宮醫(yī)看一看,不日定能治好?!?/p>
眼角一燙,竟被他吻了一吻。我一個激靈,回身將他推開,腳下卻是一滑,跌坐在池中,被他按在水里!
“唔!”
嘴唇被覆住,我胡亂掙扎,在水下奮力撲騰??捎鷴暝銚淼糜o,宛如蟒蛇一般絞纏著我。
我被他吻得窒息,待他唇舌甫一退出,就大口吸氣,卻被水嗆到,咳嗽不止。
“阿雪……”潮shi的手指掠過我眼角,“你這疤痕原本的位置,是不是有一顆紅痣?”
什么紅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