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了畫室,我繼續(xù)畫起那副尚未完成的畫,可腦子里不住浮現(xiàn)出前世的畫面,待上色時,我情不自禁地為那林的雙眸染上了海藍(lán),他少年時的瞳色??墒诸^的顏料如何調(diào),也混不出記憶里那樣美麗純粹的顏色,總覺得差點(diǎn)什么,不甚滿意。
“你不喜歡我現(xiàn)在的樣子?!?/p>
正畫得入神,一根樹藤忽然纏住我的腰身,攀上手腕。
“誰說的!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有些遺憾。”我放下畫筆,牽著樹藤來到浴室,驚見了滿室綻放的紅荼蘼,樹影下,坐著一個雪白的人影——竟分明是少年模樣的那林,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
只不過,還是一對紅瞳,且下半身還是樹根模樣,扎在土里。
我瞠目結(jié)舌:“那,那林?你的手長成……”
“余下的部分暫時回不來,我便這這般陪你,可好?”
我看著眼前稚氣未脫的小那林愣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回臥室翻出了件以前的t恤,給他穿上。
那林居然很乖的任我?guī)兔Υ┮?,我忍俊不禁,逗他:“小弟弟,好嫩啊,哥哥以后來照顧你,好不好??/p>
轉(zhuǎn)瞬我就被壓在他在土上:“你別以為我變小了,就奈何不了你。我就算看起來只有五歲,你也是我的妻?!?/p>
“橫豎你就只能玩點(diǎn)觸手py了,”我挑起眉梢,掃了一眼他樹根形態(tài)的腹下,朝他張開雙腿,“有本事,你變回昨夜的樣子要我?。吭趺?,其余部分不在,維持不住完整的人形了?”
他瞳孔緊縮,腹下的根須扭動,纏住我的腳踝,鉆進(jìn)我的褲管,順著雙腿蔓延攀爬,我一把攥住了企圖往股后鉆的一束。
”我不給。我才不要跟你手做。那林,告訴我嘛,你在哪?”
“我很快就回來。”他吻了吻我的頰側(cè),低聲道,“這幾日,你只需要喂我些生血生肉,將我的這部分養(yǎng)在這里便好?!?/p>
“生血生肉?”我一愣,“上次在超市買的那種行嗎?”
“嗯。”他點(diǎn)頭,“你不出去,我叫白哈爾抓些野物就行?!?/p>
“這是城里,哪里來的野物?抓老鼠和野貓嗎?那也太惡心了?!蔽夷脕硎謾C(jī),直接點(diǎn)進(jìn)盒馬生鮮買了幾斤生牛肉。
等到鈴響拿到生肉,再回浴室,就發(fā)現(xiàn)浴缸里少年模樣的他又變回了那一個小小的樹偶。
“這是怎么了,那林?”
我湊到浴缸前,拍了拍那樹偶,可樹偶毫無反應(yīng),宛如死物。
我心里一慌,忙將袋子里的生肉取出來,放在土上,便見樹藤瞬間宛如嗅到血味的蟒蛇,將生肉纏裹起來,風(fēng)卷殘云吞噬殆盡。
還好,還知道吃……
我安慰著自己,坐在地上,看著那樹偶,眼眶一瞬模糊。
“你到底怎么了,我很擔(dān)心,我不知道怎么辦,那林……”
樹藤拂上臉頰,輕輕替我拭淚,又探向鏡子。
一筆一劃,用鮮血寫成幾字:“勿擔(dān)心,勿離家,等我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