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魂不守舍的朝旁邊瞥了一眼,想看是誰在提這個要命的問題,那竟然發(fā)現(xiàn)是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年輕記者,手里的話筒都舉了吞赦那林的鬢邊,而她的身后,還跟著舉著攝像機的攝影師。
“我們是什么關系,染染?”
吞赦那林渾不在意媒體的關注,也顯然不知道那話筒和攝像機是什么,可他低沉而冷冽的聲音,卻被話筒擴大了數(shù)倍,足以讓整個人藝術展乃至網絡上的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不喜歡媒體,但媒體卻很關注我,明洛去世的時候上了熱搜,我不敢想今天這一出,會對我的藝術生涯造成什么影響。
尖銳的耳鳴卷土重來,我的腦子麻了,嘴也木了,不知該怎樣應對這樣尋常人一生也不會遭遇的情況——我竟然被一個非人的恐怖存在,在媒體面前逼問著,和他的關系。
我發(fā)著抖,搖著頭,腰后的手順脊柱而上,扣住了我的后頸。冰冷的唇自我耳畔離開,我看見吞赦那林系著蒙眼布的臉微側。
對著身后,一字一句道:“我們成婚了,是夫妻?!?/p>
喧嘩聲baozha。
吞赦那林是個瘋子。
不,他不是人,根本不能以常人的理智評判。
“你們聽見了嗎!國內同性婚姻法一年前才剛剛通過,但還未被社會廣泛接受,作為國內藝術界的頂尖青年畫家,秦染老師超然大膽,敢于突破傳統(tǒng)觀念,可謂是走在了時代前沿!”
“前任才剛死沒多久就結婚了,有點渣吧……”
“你懂什么,有些搞藝術的背后也有金主,瞧瞧門外那輛車!”
我要瘋了。這一切超過了我能承受的極限。
“是我抱著你,還是你自己跟我走?”他耳語低問。
“去,去哪?”
“你說不作數(shù),那在你們城里,我們也成一次婚。我雖不懂你們的許多規(guī)矩,但卻聽說,這外邊城里,男子間亦可成婚?!?/p>
“你……你瘋了……”
“你若不允,我便不寬赦這些冒犯我的人,全都罰成尸奴,到了今晚,他們便會乖乖的自行赴死,沒人能發(fā)現(xiàn)異狀?!?/p>
他語氣平淡,卻透著可怕的篤定與威懾。
我相信,這絕非恐嚇。
畢竟我親眼見過,那些林海里的尸奴,也親眼見過,他是在怎樣在瞬息之間,吃盡了那診所里數(shù)十個荷槍實彈的人。
該怎么辦?
我忽然想起家中床底那莫唯寄給我的土壇。
雷擊木,離火土,萬邪不侵,能幫到我嗎?
“那,回,回我的家……城里結婚,需,需要戶口本?!?/p>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