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若你愿意,我可向母上請求,為我身邊多添一位侍童,以后,你便可,不回家了?!?/p>
他是在,開口問我,要不要與他朝夕相伴嗎?
心一陣狂跳,我攥著藥瓶,失神了半日,才魂歸體殼,連忙搖了搖頭:“不,我要回家的?!?/p>
家里還有阿娘阿妹呢,我若不回去,她們怎么辦呀?
狐誘
家里還有阿娘阿妹呢,我若不回去,她們怎么辦呀?
“可你阿爹,會打你?!?/p>
“打我,那也是因為我犯了錯,他也不是成日打我,而且我阿娘很疼我,我不回家,她會難過的?!蔽乙贿吷纤?,一邊回他。
后邊靜了靜,又問:“你阿娘,如何疼你?”
我抿唇笑了:“那有太多可說的了,我阿娘呀……”我絮絮叨叨地給他細數(shù)了一遍我阿娘的好,從幼時說到現(xiàn)在,從夏天說到冬天,聽得背后一片死寂,我突然梗住了,想起了他那位蒙著面的“母尊”。
那女子,不似有半點關(guān)心他。
回過頭去,他竟是僵立在那,聽得出了神,眼圈泛紅。
“那林!”我一驚,朝他撲去,想也沒想,將他抱住了,“對不起……”
他比我高一頭,剛好下巴能擱在我的肩上。
我瞧不見他的臉,卻能感到鬢角涼絲絲的,似被濡shi了。
是他的淚。
“我阿娘,不疼我?!彼硢〉溃曇艉茌p,“她成日,只知道逼我修煉,希冀我有朝一日飛升成神,可卻從未問過我,是否愿意成神?!?/p>
我不懂:“成神有什么不好嗎?神靈不是無所不能,長生不老嗎?神靈還能飛,那不是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啊,神靈長生不老,便也永世孤獨。待牽掛之人全部逝去,還獨活于世,面對漫漫歲月,沒有盡頭。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p>
我心頭一震,對啊,如果那林飛升成神,我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手臂忍不住將他的腰身收緊,我小聲道:“那要不,你偷偷懶,在你阿娘檢查時,你就修煉一下,她一走,你就陪我玩,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你肯定飛升不了,我們就能長長久久的…做朋友了。”
他xiong口一震,似是被我逗樂了,掩面轉(zhuǎn)過身去:“明日,你還來嗎?”
我點點頭:“我以后,每日都來陪你。如果沒來……”
他接道:“我就差白哈爾去找你。在何處,能找到你?”
我笑了:“白哈爾這么大,到哪里去都會嚇著人的。若我沒來,那就是家中有事或在上課,以后還要學畫,一忙完,我就來找你。
墻檐上傳來嘎嘎一聲,聽見了我說它壞話,白哈爾斜睨著我,我沖它一吐舌頭,卻在此時聽見自己肚子里發(fā)出咕隆隆的一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