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是巧合……這不是彌伽…不是我的彌伽…”
他喃喃著,卻抱緊我的骨燈,蹣跚朝寢宮深處走去。
很快,我聽見鳥翅撲打的聲音由遠(yuǎn)而近。
“白哈爾……”我聽他嘶啞得幾不可聞的聲音,“你去,抓條蛇來,尋個隱秘入口進(jìn)入圣殿,我要借你們之眼,去探一探,那個穿著嫁衣的人……是不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他?!?/p>
我立在焚毀的神龕前,不多時,聽見撲簌簌的聲音遠(yuǎn)去。
其實(shí),興許只要進(jìn)入圣殿,不必去察看那替身,只要看一看她母尊的狀態(tài),聽見或看見什么蛛絲馬跡,便足以確認(rèn),之前發(fā)生過什么。我心如刀絞,不忍去看此刻他的反應(yīng)。
良久,那焚毀的神龕后,傳來了一聲野獸般的凄厲嘶嚎。
那林,我的那林。
我跪在供燈燃盡的一地灰燼中,未入地獄,卻已置身煉獄。
“圣君,圣君千萬冷靜!”那胖祭司爬到神龕后,我還未跟過去,便聽見他驚叫一聲,“圣君!”
那林?
我急忙飄到神龕后,被那一雙染血的藍(lán)眸灼穿了心。
他低頭盯著我的骨燈,目眥欲裂,雙眼竟血流如注,觸目驚心的血淚,順著臉頰滾落,一滴滴落到我燈盞殘余的燈油里。
胖祭司爬到他身前,顯然心疼極了他流出的那些血,恨不得捶xiong頓足:“圣君若想替神妃復(fù)仇,我們可以助您!”
對不起,那林,我不該留你獨(dú)自面對這一切。
“助我?將這一切告訴我,你們所求為何?’那林緩緩抬起眼皮,盯著他們,充血的雙眸宛若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難道,你們二人不想與我母尊他們一同飛升成神嗎?”
“卑下不求什么。只望能報答圣君一二!”胖祭司揚(yáng)高聲音,“這些年,圣君對我兄弟倆多有照拂,承蒙圣君關(guān)照,我們才未遭反噬而死,實(shí)在不忍圣君被教皇蒙在鼓里,死得不明不白。”
“沒錯,我們只是想報答圣君!”那面相陰郁的瘦子也附和道。
“報答?”那林竟幽幽笑了起來,“你們當(dāng)我,會信你們的話嗎?”
胖瘦祭司立刻跪伏下來:“教皇只會帶幾位紫衣長老飛升,我們下邊這些人,都會成為他們的墊腳石!他們飛升之際,業(yè)力便會全部落到我們身上,我們都會遭反噬而死,一個都活不了!只有圣君能救我們,若圣君與我們聯(lián)手,除了教皇與長老們,圣君和我們都能得救。那人皮法書上,記載著本教功法如何修煉,圣君天生靈脈,又有我們在此相助,不出一日,就能習(xí)得對付他們的法術(shù)……”
那林盯著他們,笑意愈深。
“哦?原是如此?!?/p>
“圣君,”那胖祭司仰頭盯著他,恭敬的神色已消失了,“眼下,只有我們能幫圣君了,否則,圣君一定活不到明早?!?/p>
“圣君只需打坐冥想,令魂離體殼,余下的,自有我們來幫你?!笔菁浪究戳艘谎鬯麘阎形业臒舯K,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圣君若不活下來為神妃報仇……神妃可就白死了?!?/p>
那林盯著他們,沉默須臾,才開口:“好,你們先出去,待我喚你們,你們再進(jìn)來?!?/p>
胖瘦祭司對視了一眼,神色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