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圣君,卑下們定不會亂嚼舌根……”
外頭那幾位祭司的聲音受寵若驚,可不知怎么,我還聽出一絲貪婪來,我爬起來,將門打開一條縫,扒著門縫瞧去,那幾名祭司趴在圣君足下,仰眸巴巴地望著他,神色如饑似渴,如同一群等喂的餓犬。
——賜血?
“那,請圣君移步祭壇?!?/p>
“就在這兒?!?/p>
“就在這兒?”
“你們要是不要?”圣君抬起手來,腕上竟已有了一道傷痕,鮮血滴淌,朝他們伸過去,仿佛要喂狗一般。
幾個祭司對視了一眼,竟都急不可耐地抓住他的手臂,竟真的競相舔食起他腕部的傷口來。
我捂住嘴巴,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卻見他側眸朝我看來,微微仰起了下巴,嘴角微牽,似笑非笑的,竟透著一股瘋勁。
我不知圣君為何要讓我目睹這一幕,心口被無形的手揪緊一般,悶痛得喘不上氣來,呆呆僵立在那兒,眼睜睜看他喂完了血,拉下袖子,揮了揮手,驅狗似的將那幾名祭司打發(fā)走,又扶著墻,朝我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來。
我本能地將門關上了。
不知為何,雖與圣君素未謀面,我卻有些害怕此刻的他。
“開門?!彼穆曇?,在門后響起,森冷如外面的風雪。
“夜,夜已深了,圣君還不回去?”
“我身子不快,走不回去?!彼蛔忠痪?,喘息沉重,“開門?!?/p>
我摳著手心,不敢開門,也沒應聲。
“砰“的一聲,門被狠狠砸了一下!
我嚇得一個哆嗦,知曉圣君定是動怒了,雙手顫抖著拉開門閂,誰料一開門,他便迎面倒在了我身上,將我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圣君?”我抱著他,不知所措,喚了兩聲,他卻并無反應,閉著雙眼,面色蒼白如紙,連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想來定是白日被我害得走火入魔,晚上又失了血,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忙將他拖進房中,好容易才扶到榻上。
誰料還沒起身,我的手腕便被攥住,一瞬上下顛倒,我眼前一暗,竟被他壓在了下方,清幽的檀香氣息將我籠罩,我呼吸一緊,一抬眸,正對上一雙寒潭似的藍眸。
“圣,圣君?”我沒想到他竟是裝的,渾身僵住,不知所措地攥住了身下被褥,“圣君,這是做什么?”
他死死攥著我的手腕:“圣君……你在逃避什么,假裝什么?彌伽,你這張臉,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這名字令我心頭一震。
難道,我與圣君以前真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