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一身神血,要是割了你的血肉能換我阿妹,我馬上把你千刀萬剮!可憐我那阿妹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我正忍不住沖過去,卻見一個瘦削的人影沖到篝火邊,撲在圣君身上:“大哥!我阿弟還活著,便是多虧了圣君!是圣君用死囚替了他和好些娃娃,將他們?nèi)诠袄锼统鰧m的!”
“滾開!”那幾個魁梧男子卻顯然打紅了眼,將撲在圣君身上的瘦弱男子一腳踹開,便對著圣君拳打腳踢起來。我忍無可忍地朝篝火沖去,雪狼如離弦的箭一樣shele出去。
狐劫
“滾開!”那幾個魁梧男子卻顯然打紅了眼,將撲在圣君身上的瘦弱男子一腳踹開,便對著圣君拳打腳踢起來。我忍無可忍地朝篝火沖去,雪狼如離弦的箭一樣shele出去。
卻在同時,我瞧見數(shù)抹影子自四面八方襲來,有飛鳥,有麋鹿,亦有不少辨不出種類的小動物,想是整個森林的飛禽走獸,都奔赴來此,護衛(wèi)它們的神明。只聽得驚叫連連,那先前膽敢調(diào)戲圣君的領(lǐng)頭壯漢與幾個魁梧跟班都被鹿群撞得飛了出去,剩下的有人被鳥兒們瘋啄著,抱頭鼠竄,有人被走獸們追趕撕咬,我呆在那兒,只聽一聲冷喝:“趕跑就行,莫傷了他們!”
雪狼“嗷嗚”一聲,撲在圣君的身上,這瞬,他才注意到了我,目光一凝,似是驚愕,還未來得及說話,忽然,一陣地動山搖。足下大地竟然轟然開裂,塌陷下去。
是又雪崩了嗎?
我足下一空,身子墜入裂隙的瞬間,手腕被驀然抓緊,撞進一個結(jié)實的懷抱,是圣君抱住了我,然后將我托舉了起來。
“上樹!”我回過神,本能地依從他的指令,爬到了樹上,圣君亦馬上爬了上來。朝下望去,我才發(fā)現(xiàn),森林覆蓋滿白雪的大地上蔓延出了道道裂隙,能看見底下盤根虬曲的樹根猶在蠕動著、扭動著,猶如無數(shù)條蟒蛇,將那些墜入裂隙的人牢牢纏縛住了,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這是怎么回事……這些樹,成精了?”我驚恐疑惑,被他摟入懷中,“我也不知曉,抓緊我!”
“吾兒…來此……”
此時,一個宛如山風(fēng)呼嘯的聲音,像來自大地深處。
“這,這是什么?”我頭皮發(fā)麻,便覺圣君將我摟得更緊,“閣下可是此處地神?我們是誤闖此處,驚擾了您,并無冒犯之意,還請地神大人放行,待出去,我定為您設(shè)立神龕!”
“吾…乃…汝…父……”
凜冽山風(fēng)自下方席卷而上,我們所在的這顆樹下,幾步之遙的地面轟然塌陷出一個大洞,似一頭上古巨獸張開了大嘴。
大嘴之中,隱約浮現(xiàn)出一抹血紅的人影,人影的四肢卻詭異的像是與無數(shù)樹根相連,好像他們便是它的脈絡(luò)與手指。
“樹,樹妖,他怎么,還自稱,您的阿爹呢?”我牙關(guān)打顫,見圣君亦蹙緊眉心,睜大雙眼盯著那人影,顯然同樣愕然。
“汝……身懷吾血,天生靈脈,殊于常人,本會超凡入圣,可你命中有劫,心懷業(yè)障,成不了神,注定入魔……下來,獻出己身,助吾脫困,吾將賦予你傾覆天下之力,非但可以掌控自己之命,這世間眾生也皆由你生殺予奪!”
“你不是此地地神…是什么?”圣君沉聲,“是妖魔么?”
“妖魔?”那聲音大笑起來,震天動地,”吾說了…吾乃汝父!”
“胡說什么,吾生父身在異國!”圣君厲聲斥道,“你這妖魔,快放我們和這些人出去,否則我……”
“你如何?”那聲音大笑不止,“你如何?你修煉多年,是不是空有靈力,不會法術(shù),根本沒有自保和庇護他人之力?若你有,又怎會被我困在此處?告訴我,我兒,你想成強者嗎?”
“住口!”圣君抱著我的胳膊一僵,看了我一眼,“我離飛升成神只有一步之遙,日后自能成為強者。”
“哈哈哈……可他就是你的業(yè)障,有他在,你成不了神。且踏著累累尸骨修行,即便你飛升成神,亦要背負(fù)罪業(yè),苦修贖罪,何苦?不如容吾助你,一步登天,吞赦日月,予取予求!”
“休要蠱惑人心!我修煉已抵達最后關(guān)隘,觸及神境,再過些時日,定會飛升?!笔ゾ蛔忠痪涑谅暤?,“就是因為踏著累累尸骨修行,我才一定要成神。唯有成神,我才有力量庇護我想庇護之人,才能改變這一切,撼動……頭頂?shù)奶?,渡那些已死之人受困的魂魄往生!?/p>
我心頭一震,雖不是十分理解這修神之道,卻能理解圣君的話,正如方才那人所說,圣君,是個好人,極善極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