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再熬夜,乖乖睡覺。”
一頓,
又低聲:“跟我說晚安?!?/p>
“……晚安。”
鐘虞便見蔣紹言似乎是笑了,掛線上車,利落掉頭,迅疾地駛?cè)牒谝怪?。又在原地站了兩分鐘,確認蔣紹言真的走了,鐘虞才關(guān)燈,摸黑走回房間里。
直到第二天早上鐘虞才收到伊森回復的信息,
卻沒說去了哪兒,
只說剛落地,
倒時差好困,
他要先睡覺,還在最后比了個愛心。
鐘虞看過,沒再回。
1號帶蔣兜兜逛了博物館聽了音樂會,
晚上把小孩送回家,到樓下沒兩分鐘,便有道高大身影從那燈光輝煌的門廳里走了出來。
單手抄兜,
模樣冷酷,仿佛前一晚等在樓下的另有其人,又或者只是那夢境最后的又一場夢而已。相對卻無話,鐘虞平淡地移開了眼,伸手在撅著嘴的蔣兜兜頭上摸了摸,承諾明天忙完就來接他。
說完他便走了,走出老遠,快到噴水池的時候沒忍住回頭,就見那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還立在門廳下,一直目送他沒有離去。
他一狠心,還是轉(zhuǎn)頭走了。
隔天一早,鐘虞穿戴整齊,先去史萊克一行下榻的酒店,到的時候史萊克正跟助理在自助餐廳吃早飯,一手端咖啡,一手拿油條。
史萊克是個胖乎乎的老頭,六十多了,幽默和善,看鐘虞就像看晚輩,親切地招呼鐘虞一起吃點,把油條往咖啡里一蘸,說very
nice~
鐘虞對這奇怪的搭配敬謝不敏,說已經(jīng)吃過,在大堂等他們,心想沒看見a&z的代表,不知派來的是誰。
在大堂沙發(fā)坐下不到一分鐘,肩膀就被人從身后拍了一下,鐘虞回頭,見到了一張意外的臉。
伊森。
伊森笑容燦爛,同鐘虞對視一眼,繞過來走到他面前。
混血濃顏的大帥哥,立體的五官極具視覺沖擊,兼之手長腳長,還一身筆挺西裝,往那兒一杵十分吸睛,來往的人紛紛朝他看。伊森卻仿佛不察,一雙深邃碧綠的眼只盯著鐘虞,屈膝半蹲在他面前:“你是見我太開心了嗎,怎么不說話?”
除卻第一眼時的驚訝,鐘虞的表情已經(jīng)恢復了慣有的嚴肅淡漠:“你怎么會過來?”
伊森咧嘴,露出兩排白牙:“我從律所辭職了,現(xiàn)在回去了公司,跟爸爸說我想來找你,爸爸就讓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