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怕他覺得不夠味,還擱了小半碗油亮的辣椒醬。
鐘虞疑惑地朝章姨望去,章姨笑盈盈說是蔣——,剛開了個頭就被蔣西北一聲咳嗽打斷。
鐘虞便知這些辣口的恐怕是蔣西北吩咐章姨單獨給他做的,這樣想,他又轉(zhuǎn)頭朝坐在主位的蔣西北看去。
觸碰到他眼神,蔣西北不自在移開,再度清嗓:“那個,今兒高興,我提議我們小酌一杯?!?/p>
蔣兜兜立刻伸手舉過頭頂比了個大叉:“不行爺爺!醫(yī)生姨姨說你不能喝酒,要我監(jiān)督你,你不僅不能喝酒,也不能吃甜的咸的辣的還有油炸的!”
對蔣西北的忌口,蔣兜兜背得可熟了。蔣西北一化療就犯酒癮,不愛喝綿柔的茅臺五糧液,就喜歡喝十幾塊錢一瓶的二鍋頭,辛辣刺激,叫他想起年輕時戍島的歲月來。
蔣西北年紀大脾氣倔,還連年給醫(yī)院捐錢,主治醫(yī)生拿他沒招,干脆把任務(wù)外包給蔣兜兜,對他說抓到你爺爺偷喝酒就獎勵一朵小紅花。
蔣兜兜便跟小毛賊似的悄么聲兒盯著蔣西北,在家的時候走哪兒跟哪兒,有次還故意笑瞇瞇問:“爺爺,你最近表現(xiàn)這么好,想不想喝點酒啊?!?/p>
蔣西北當即眼亮:“好啊!”
蔣兜兜立刻變臉,好什么好呀,你還想著偷偷喝酒!讓我抓住了吧!
飯桌上提起這事,蔣西北吹胡子瞪眼,實則高興得不行:“這個小叛徒,還搞釣魚執(zhí)法,我就用筷子蘸蘸嗦嗦味兒都不給,那就不喝了不喝了?!?/p>
鐘虞和蔣紹言都笑了,又同時往對方看去。蔣西北早看到了兩人手上的戒指,知道這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但看蔣紹言臉上帶笑,眼神卻沉,似乎沒想象中高興,不禁納悶怎么回事。
鐘虞也發(fā)現(xiàn)了蔣紹言情緒不對,當同一個人朝夕相對親密無間時,無需言語,只看眼神便知道對方心里藏了事了。
吃過晚飯,蔣紹言留下陪蔣西北,父子倆單獨喝茶說話,鐘虞帶蔣兜兜先回家。
他們的別墅就在蔣西北那一棟的后面,穿過一片茂密花園,五分鐘便到。門是指紋鎖,鐘虞的指紋已經(jīng)錄入,拇指往那電子屏上一按門便開了,門口鞋墊上擺著他和蔣兜兜的小黃鴨拖鞋。
鐘虞踩著小鴨子進了屋,別墅地上兩層,地下一層,臥室都在二樓。
行李箱拉進主臥,主臥連通一個寬敞的步入式衣帽間,鐘虞將箱子打開,往柜子里掛他的衣服。蔣紹言的衣服已經(jīng)掛了進去,鐘虞便掛在旁邊的格子里,方便區(qū)分,蔣兜兜也幫忙。
整理至一半,蔣兜兜打了個哈欠,鐘虞停下帶他回自己房間,打開暖烘烘的浴霸給光溜溜的小崽子洗了個干干凈凈,浴巾一裹抱上床。
剛穿好衣服塞進被子,就聽外頭有動靜,鐘虞心想應(yīng)該是蔣紹言回來了,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人進來,便叫蔣兜兜先自己看書,他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找了一圈,最后才循著聲在主臥里找到了人,高大英俊的男人正將行李箱里剩下的衣服往衣柜里掛。
鐘虞走過去,視線相對,蔣紹言手上不停,正將他的一件襯衫chajin自己掛襯衫的那格里,兩人的衣服就這樣混在了一起。
“你干什么,都混在一起了?!辩娪輿]忍住出聲,他和蔣紹言襯衫的顏色款式都差不多,混在一起哪里能分得清誰跟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