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兜兜窩在兒童椅里,還有些不敢置信,過了一會兒,往前扒著前排座椅問:“他今天怎么這么早啊?”
“因?yàn)樗幌肽愕人??!笔Y紹言說。
“為什么啊?”蔣兜兜不解,“我喜歡等他啊,我高興我樂意,不對啊……難道我又讓他煩了?”
不能夠啊,他話還沒說上,腿沒抱到,手也沒牽上,鐘虞怎么能煩他。
蔣紹言沒說話,開到路口等紅燈的時候把手機(jī)拿出來,點(diǎn)了兩下,然后遞給蔣兜兜:“自己看?!?/p>
蔣兜兜不明所以地拿過手機(jī),就見上頭竟然是張照片,鐘虞就站在電梯和閘機(jī)之間的那個夾角,看的正是他坐的方向。
蔣兜兜一雙圓眼瞪得更圓了。
車?yán)锇察o了十幾秒,蔣紹言就聽耳畔傳來一聲尖叫,蔣兜兜興奮地大喊:“他偷偷看我耶,他在偷看我!”
蔣紹言握著方向盤,勾起唇無聲笑了笑,說:“回去坐好?!?/p>
蔣兜兜捧著手機(jī)不撒手,放大了鐘虞的臉,看他的眉毛鼻子嘴唇下巴,看了又看,根本舍不得移開。
很快他就冷靜下來,掏出自己小手機(jī),熟練地把照片從蔣紹言手機(jī)傳到自己手機(jī)里,他之前傳過動畫片所以知道怎么做。
這可是他和鐘虞的
小餛飩
周末,蔣紹言帶蔣兜兜去蔣西北的別墅。
螃蟹早上到的,蔣西北讓司機(jī)去機(jī)場開車拿回來,一共四箱,全是肥美豐碩的母蟹,一半蒸著吃,另一半讓保姆章姨把蟹黃蟹肉挑出來,混點(diǎn)打成泥的蝦肉包餛飩。
蔣兜兜最喜歡吃,每年也就這個時節(jié)能吃到。
挑蟹黃蟹肉是細(xì)致活,蔣西北拄著拐杖在保姆身后視察了兩圈,決定親自上手,老花鏡戴起來,鑷子拿起來,一點(diǎn)點(diǎn)把黃和肉挑干凈,難為他一個糙老爺們,但是為了孫子,眼酸背痛也樂意!
蔣兜兜一路上心情暢快,搖頭擺尾地哼著動畫片里的歌,等蔣紹言把車停穩(wěn),他才把手機(jī)揣回去,打開車門,像小鳥一樣飛撲進(jìn)早就翹首以朌的蔣西北懷里。
“爺爺!”
聲音脆得像黃鸝,蔣西北聽得心頭似蜜,緊緊摟著大孫子,臉上每條皺紋都在笑。
蔣紹言跟在后面,喊了一聲“爸”。
這聲爸叫得蔣西北心頭微動,在過去漫長的一段時間里,蔣紹言都沒怎么叫過他,也就是蔣兜兜漸漸長大,在兩人之間充當(dāng)粘合劑,關(guān)系才有所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