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虞自己也說不清怎么脾氣就上來了,正要發(fā)難,蔣紹言卻又在此時偏過頭,低眉垂目的樣子叫人有火發(fā)不出。
直到蔣紹言開車走了,鐘虞還站在原地,微涼的晚風(fēng)吹在臉上,心頭那股火還是下不去,他覺得蔣紹言剛才分明是用眼神在戲耍他,心道真是個神經(jīng)!
軟心腸
周五這晚蔣紹言有應(yīng)酬,提前跟鐘虞說,晚點去接蔣兜兜。
短信就能說的事,非得打電話,鐘虞微微皺眉,下意識問幾點結(jié)束。
這個問題叫電話兩頭同時沉默,鐘虞不知道蔣紹言為什么沉默,他自己是因為這么問有干涉蔣紹言行程之嫌,顯得他關(guān)心在意似的。
蔣紹言那頭十分安靜,鐘虞猜他應(yīng)該在辦公室,過幾秒鐘,蔣紹言才開口,聲音很低:“長輩邀請不好推辭,最遲十點,我會盡量早些。”仿佛在報備。
“……嗯?!?/p>
掛上電話,鐘虞思考了片刻,如果蔣紹言來得太晚,他怕蔣兜兜一直呆在律所會拘束,人來人往也不方便。
所以當天等蔣兜兜到了之后,鐘虞帶他吃完飯,便直接回去酒店。
坐電梯,刷卡,進房間,蔣兜兜懷抱小書包,先站在門口探頭往里瞧,然后才邁著小短腿走進去,四下打量,心想這就是小虞兒住的地方啊。
感覺有點小耶。
行政套房也就比普通客房多一個客廳和衣帽間,蔣兜兜背手把每個房間視察一圈,摸摸衣帽間里鐘虞掛起來的襯衫,再碰碰浴室里鐘虞的牙刷,確認了房間里沒有其他人,警惕感松懈,脫掉鞋子往鐘虞的大床上一趟,軟軟的好舒服。
蔣兜兜在寬闊的大床上翻滾,一抬頭,正好看見床頭柜上放著一本筆記,他好奇拿過來看,沒想到翻開就看到了那張畫了一半的畫。
蔣兜兜睜大眼,他丟掉的畫怎么在鐘虞這里?
鐘虞回來先換衣服,西裝脫掉,換上舒適的休閑服,柔軟的面料也為整個人增添幾分柔和的氣質(zhì)。
蔣兜兜下意識就要藏起那張畫,正好被鐘虞看到。
“怎么了?”
蔣兜兜只得把畫又拿出來,支支吾吾說畫得不好。
“我覺得畫得很好?!辩娪菡f,這畫擺在床頭,他每晚睡覺前都要拿起來看看,不想留下折痕,所以特意找了個大小差不多的筆記本壓在里面。
“真的嗎,你覺得我畫得很好?”
“嗯,我很喜歡?!辩娪菡f,“我看到上面有我名字,猜是你落下的,就拿回來了?!?/p>
鐘虞側(cè)身坐在床沿,和蔣兜兜一起看那畫,指著那兩條魚問:“這是什么?”
蔣兜兜說:“這是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