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紹言重量不輕,沉沉壓上鐘虞的肩,陶青稚見狀也過來幫忙,皺著眉道:“呦,這是喝了多少啊。”
叫的車正好到,兩人只得扶蔣紹言先往門口走,一路都沒見譚朗或司機,而蔣紹言頭顱低垂,怎么叫都不應(yīng),仿佛醉死過去,鐘虞不好丟下他一人,思量再三只能叫陶青稚坐車先走。
把神志不清的人扶到椅子坐下,鐘虞撥通司機的電話,邊詢問停車地點邊隔著玻璃門朝外張望。他另一只手就垂在身側(cè),感到身后隱有悉索動靜,手也好像被什么輕輕碰了一下,但注意力都在找車上,因此并沒留心。
掛了電話,鐘虞對陶青稚說:“老師,我送你出去吧?!?/p>
誰料腳步剛一動,赫然發(fā)現(xiàn)手腕被什么拉住,回頭看,竟是腕上不知何時被領(lǐng)帶纏住綁了個結(jié)。
而領(lǐng)帶另一端緊緊抓在蔣紹言手里。
蔣紹言垂頭閉眼,似乎仍未清醒,攥著領(lǐng)帶的那只手卻十分用力,手背甚至浮出明顯的青筋。
鐘虞一時無聲,陶青稚見狀卻忍不住笑,眼睛都彎了,忙道:“哎呀這……算啦算啦,你就別送我了,你把車號告訴我我自己找?!?/p>
說罷又擔(dān)憂地看了蔣紹言一眼:“喝這么醉不會是有什么事吧,你帶他趕緊回去,別凍著再感冒?!?/p>
鐘虞只得道好,目送陶青稚離開,見他上了路邊一輛車才收回視線,轉(zhuǎn)身看面前這個醉鬼。
使勁兒抬了下手腕,鐘虞試圖解開,卻發(fā)現(xiàn)蔣紹言還綁了個死結(jié),頓時哭笑不得。盯著蔣紹言烏黑的發(fā)頂看了一會兒,鐘虞緩緩在他面前蹲下,仰頭抬手,在那張通紅俊臉上拍了拍。
蔣紹言毫無反應(yīng),粗重的呼吸間盡是酒氣,噴了鐘虞滿鼻滿臉,那氣息霸道得很,穿透衣領(lǐng)直往他脖子里鉆,叫他一陣心悸。
想起這人感冒吃藥還敢這么沒命喝,鐘虞冷下臉,抬起那只被領(lǐng)帶纏住的手,手背在那俊臉上用力拍了兩下。
正要拍
訴衷腸
費勁巴拉把蔣紹言弄上車,
鐘虞后背出了一層汗。
蔣紹言一上車就仰頭闔眼,喉結(jié)微顫,似乎難受得很。這一身酒氣,
蔣兜兜聞見只怕要鬧,
鐘虞只得扶蔣紹言靠在自己身上,
又低聲請司機師傅開慢點,別顛著這醉鬼。
回小區(qū),搭電梯上樓,
電梯門剛開,
旁邊的房門也幾乎同時打開,蔣兜兜踩著小黃鴨的拖鞋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