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2頁）

“有什么不敢?！笔Y紹言低頭，溫柔地、深長地看他，片刻后，低沉又繾綣地說道，“你不是什么人，你就是你?！?/p>

鐘虞一愣，這話什么意思。

蔣紹言繼續(xù)道：“那天你跟我說，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過后我一直思考這個問題。我可能不會完全了解你，我也無法完全了解你，從哲學(xué)的角度講，今天的你和明天的你都不會完全相同，甚至這一秒的你和下一秒的你也不完全相同，但總歸都是你。只要是你，只要是你就好，其他的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鐘虞明白了，只要是他，不管他是什么樣的人都無所謂。

只要是他，只要是他……

鐘虞久久無聲，蔣紹言便往前一步，似乎欲言又止，但還是說了出來：“生日那晚……是我太心急，我向你道歉，但不管怎樣，我本意并不是要叫你不開心，我希望你無論何時都開開心心，其他對我來說全都不重要?！?/p>

內(nèi)心沒有震動是不可能的，鐘虞抿緊了嘴唇，他相信蔣紹言說的每一個字都發(fā)自真心，而就是這份真心叫他難以承受，甚至叫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蔣紹言等了一會兒，鐘虞還是不說話，但表情明顯是松動了，他便試探問出今晚最重要的目的：“那我晚上不走了，就睡你這兒行不行？睡哪兒都行，沙發(fā)也行?！?/p>

鐘虞抬眼深深看他，末了說一句：“隨便你?！?/p>

草草洗完澡，鐘虞裹著浴袍上床，關(guān)掉了燈。

山莊不比城市，沒有那么多人造光照，關(guān)上燈后的房間一片黑暗，只門縫里一線光亮，說明外面的人還沒睡。

側(cè)躺床上，臉頰貼著柔軟的枕頭，鐘虞輕輕閉上眼。身處陌生環(huán)境，丁點(diǎn)動靜都會叫他警惕，他需要比平常更久的時間才能入睡，然而今天幾乎是一閉眼就睡著了。

大概這一天既簽約又應(yīng)酬，腦累心更累，又或者……因?yàn)槭Y紹言在外面，所以潛意識里覺得安全。

蔣紹言睡在外間沙發(fā)上，腰上搭一床毯子，側(cè)耳聽去。臥室里沒了聲，他猜測鐘虞應(yīng)該睡了，正關(guān)燈也準(zhǔn)備睡覺時，突然接到了電話。

號碼沒存，但蔣紹言認(rèn)得，是他找來去查鐘薛的那人。

他往臥室看了眼，從沙發(fā)下來，快步走到外面的露臺才接起電話。

那頭的人先是道歉，說上次調(diào)查程杰，不知道怎么被程杰知道了，這幾天一直讓人找他麻煩，而這個鐘薛的事也不太好查，所以花了點(diǎn)時間。

蔣紹言沉聲問：“查到什么了？”

“你要查的那個鐘薛不是本地人，祖籍在南方，小時候舉家搬遷到這里，有個母親還有個哥哥，但他哥哥好像很早去世了，留下一個兒子?！?/p>

“鐘薛沒什么文化，但腦子靈，跟人一起做小生意，一度做得還算不錯，買房買車娶了個漂亮老婆，但后來被合伙人騙錢跑路，老婆也跟他離婚了，他從此一蹶不振，還沾了賭，積蓄輸光就四處找人借錢?！?/p>

“是找程杰嗎？”

“是。”

蔣紹言眼神暗了暗：“繼續(x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