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璇提起茶壺想給他倒上一杯茶水,顧成言出言阻止了。
“不必麻煩,直接開始吧?!?/p>
看樣子是不耐煩了,只不過對方做慣了活菩薩,即便心中對她厭惡,卻還是一副慈悲心腸,見不得她去死,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原來書中說的至情至性之人竟然真的讓她遇上了。
思及此處,林舒璇突然不想讓他討厭自己了,還是讓他喜歡上自己比較好,這樣她也不用煩惱身上的毒了。
她的動作微滯,似乎是感到有些難堪,那雙含情的眼中帶著幾分欲語還休的傷心。
“好。”
連聲音都有幾分顫抖。
顧成言回想自己方才的言行是否有不妥。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來之前已經(jīng)吩咐他們?yōu)槟銣蕚渌帨?,晚了會影響藥性?!?/p>
聽完他的解釋,對面的女子嘴角上揚,顧成言自己也覺得舒服多了。
“上次施針是在手腕上,這次需要在你的肩頸處,在下是醫(yī)者,但畢竟是外男,未免姑娘清譽有損,在下可以遮住雙目為你施針,不過你放心,在下可以保證絕不會失誤。”
林舒璇聽完后睫毛不安地上下翻飛了好幾次。
她苦笑道:“我如今那還敢奢望太多,能保住這條卑賤的性命就算不錯了,否則家仇未報,我實在不甘心,顧公子不必過多憂思,盡管施診便好,我不介意。”
這個時代的女子將貞潔看的無比重要,面前這女子不過十五六歲,卻能夠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她背負的仇恨定然不輕。
“好?!?/p>
床帳層層疊疊,床上的女子輕解衣衫,顧成言內(nèi)力深厚,對方的一舉一動他都聽的一清二楚,甚至能夠聯(lián)想到對方的每一個動作。
“顧公子,我好了。”
顧成言握緊右手,又緩緩松開,從懷中取出一條紗巾覆在雙眼之上,在腦后系了一個死結。
他的行動并不因為看不見而受到任何限制,準確的坐在床前放置的椅子上,取出銀針。
“林小姐,我要開始了。”
十幾根針落下后,林舒璇的額頭上冒出了大量的冷汗。
“毒素十余年積在你身體各處,我此番用銀針強行開啟你身上的穴位,使得它們聚在一處,疼痛是不可避免的,你要堅持住這半個時辰。”
為了防止對方堅持不住亂動,顧成言一直呆在她身后陪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房間中女子的氣息逐漸加重,顧成言能感覺到她的痛苦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