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恭送顧相與公公?!?/p>
走遠(yuǎn)了一些后,顧成言向衛(wèi)公公打聽:“陛下還沒睡?可躺下了?”
衛(wèi)公公小聲地回答道:“沒睡著,躺了有一會兒了,連貓都讓老奴抱走了,一直在等您,后來實在是不耐煩了,才遣老奴走的這一趟?!?/p>
顧成言心中大致有數(shù)了,多半是上火了,得好生哄一哄,不然今晚怕是也睡不好了。
果不其然,才一進(jìn)房門,就瞅見某人赤著腳坐在桌前,手指在桌面上快速地點(diǎn)擊著,聲音急促。
“顧相當(dāng)真是癡迷者甚多啊,來到這偏遠(yuǎn)的星洲城,都有人邀你對月談心!”
林舒玄的眉毛輕挑,抬起下巴,看著他,表情似笑非笑的。
顧成言關(guān)上房門,握拳抵唇,輕咳了一聲。
“他曾經(jīng)受過我的指點(diǎn),對他算是有半師之誼,他不過是有些民生方面的疑惑,希望得到一些解答,絕無私情?!?/p>
林舒玄自然知道,他會選擇在星州城落腳,就是因為已經(jīng)提前查明此人為官正直,且家中只有三個兒子,沒有女兒,妻子也只有一位,還是發(fā)跡前就已經(jīng)在一起的原配,不必?fù)?dān)心顧成言會被纏上。
“呵,什么民生不能在折子里問?非要大半夜的拉你到他跟前問?!?/p>
顧成言走上前,握著他的雙腳放在自己的小腹處。
“你又忘了我跟你之前說過的,不準(zhǔn)赤著腳下地,這里又不是你的寢宮,如今又是秋季,地上涼的很?!?/p>
林舒玄就像是被冷卻的火山,突然就休眠了,靜靜地享受著顧成言對自己的關(guān)懷與照顧。
等他的雙腳逐漸回溫,顧成言一手托著他的腰,另一只手托著他的雙腿,將他抱到床上,迅速解開自己的外衫,也躺了上去,將林舒玄有些冰涼的雙腳夾在自己的兩腿之間。
親了一下他的額頭之后,摟著他輕聲說道:“快睡吧,知道你困了?!?/p>
林舒玄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往顧成言溫?zé)岬膞iong膛靠了靠,閉上了雙眼,緩緩陷入了沉睡。
自此以后,林舒玄改變了事先安排好的行程,晚上不再進(jìn)城休息,而是就地扎營,這樣還方便晚上讓承崮跟承予這一大一小進(jìn)帳篷里跟他們倆一塊兒睡覺。
兔頭真的一絕……
由于一堆人跟著實在不方便林舒玄與顧成言倆人,眼下也并不是公開二人真實關(guān)系的好時機(jī),于是林舒玄和顧成言帶著衛(wèi)公公和聞音又離隊了。
定遠(yuǎn)侯對此并不知情,反而還覺得十分奇怪,怎么陛下最近都不露面了,連顧相也跟著一樣,兩個人就像是羞于見人的大家閨秀似的。
他將此話說給長公主聽時,長公主倒也沒想到他們會如此離經(jīng)叛道,還以為是陛下與顧相臨近離州,有些隱秘的事情需要處理,不便讓其他人知曉,故而干脆躲在馬車上。
實際上,倆人早已快馬加鞭,率先一步到達(dá)了離州城。
離州城才歸順凌朝不久,此時農(nóng)民才領(lǐng)到第一批土豆、紅薯等種子,前幾日有專門的官員教他們?nèi)绾尾シN,這兩天,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在自己家的地里種植。
林舒玄與顧成言騎馬路過田間地頭,一時之間,突然有些理解為什么顧成言十年如一日的一心撲在民生大計上,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只需要給他們略微的照拂,他們便會充滿希望,這是生命的朝氣。
“你好像有些變了,從前你很少會主動關(guān)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