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方英彥溫和的眼神終于露出一分尖銳的氣息,說話的語氣也隨之重上半分。
俞小澄實在佩服吳樊佑氣人的天賦,扶著額頭深吸一口氣,急忙打斷了三人:
“不管怎么說,有些情況我得事先申明,記憶之門的確是離開窮途旅店的最快途徑,可因為我們都遺忘了自己做過的一些事,這些事極可能會影響驗證結(jié)果,屆時,我們都可能化為惡靈?!?/p>
“呃……變成惡靈又會怎樣?”方英彥表情嚴(yán)肅。
“造成更多的殺戮,也許永遠(yuǎn)被困旅店,也許會被玩家殺死……誰知道呢……午后你可以問問客服?!?/p>
心中思緒萬千,俞小澄心不在焉地說道。
方英彥聽過俞小澄的說明后,沒有立即做出選擇,而是打算認(rèn)真思考思考。
見他如此態(tài)度,俞小澄估計他與白羽楠一樣,對于自己做過什么荒唐事,多多少少還有些印象,所以才會心虛地不敢當(dāng)場做出決定。
反觀吳樊佑,這人從始至終都跟沒事人一樣,絲毫沒將俞小澄的話聽進(jìn)去,俞小澄覺得他大概跟自己一樣,把那些不好的事完全忘記了。
于是等方英彥帶走白羽楠后,俞小澄端正地坐在沙發(fā)上,雙手緊抓住膝蓋,扭頭直視著吳樊佑地眼睛,一臉嚴(yán)肅地問:“你覺得有人通過記憶之門離開了旅店嗎?”
吳樊佑雙腳搭在茶幾上,懶散地在沙發(fā)上仰躺著,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閉著眼,冷哼一聲:“這些人,很難吧!”
俞小澄氣得握緊了拳頭,猶豫再三,站起身,伸手揪住吳樊佑的臉頰。
吳樊佑吃疼,一邊叫苦不疊,一邊起身坐正,一臉哀怨地抬眼看著俞小澄,不解地問:“怎么了學(xué)姐?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俞小澄轉(zhuǎn)而揪住吳樊佑的耳朵,氣惱地說:“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吳樊佑抓住俞小澄的手,想讓她松手,可越是如此,越激起她的逆反心理,她只當(dāng)自己的手指粘在了吳樊佑耳垂上。
吳樊佑掙扎無果,又不敢使勁,只好無奈地嘆氣道:“在聽,在聽,學(xué)姐說的話我怎么敢不聽呢!”
“那我說了啥?”
“你說方英彥作惡多端,無法通過記憶之門的驗證!”
俞小澄倏然松手,慌張地左顧右盼,確認(rèn)方英彥和白羽楠不在附近,才撫了撫心口,怒瞪吳樊佑一眼。
“我沒這么說過,你別栽贓!”
吳樊佑揉著通紅的耳垂,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學(xué)姐今天對我是不是太不客氣了一點?”
俞小澄此時才發(fā)覺行為欠考慮,自己到底是心急了些,可為時已晚,只好強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噢,你反正都要離開了,今后就是想報復(fù)也沒轍,我沒必要怕你。”
“哦?學(xué)姐什么時候還怕過我?”吳樊佑興致盎然地反問。
俞小澄脫口而出:“怕你像對付蕭瑩一樣對付我……”
話音未落,俞小澄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努力想要找補,然而腦子里一片空白。
吳樊佑的笑漸漸從臉上消失,眼底浮起些許苦澀,他的聲音滿是無奈:“如果我像對付蕭瑩一樣對付你,你會不會恨我?”
俞小澄心中疑惑不解,心道:這是什么愚蠢的問題,如果你要殺我,難道我還應(yīng)該感謝你?
更令俞小澄想不通的是,為什么吳樊佑能問出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