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樊佑便說:“學姐把我扔在這里就好,興許讓惡鬼削了我的腳,我就是想給學姐使絆子,也追不上你了?!?/p>
“吳樊佑,你什么時候長成無賴的?”
俞小澄越想越氣,索性甩開吳樊佑的胳膊,加快步伐遠離。
吳樊佑又恬不知恥地賴了上來,搭著俞小澄的肩,故意將重心偏移到俞小澄身上,嘴上說道:“一直都是,學姐以前沒發(fā)現(xiàn)嗎?唉,讓我靠靠吧,以后說不定沒有機會了……”
此話一出,俞小澄便又心軟了,嘴上罵罵咧咧,可行動上絲毫不強硬,又扶著吳樊佑往前走去。
撞過一道看不見的水墻,四周明亮起來,二人站在一間小房間里,里面陳設簡單,只有一張木桌,兩張椅子,一張鋪著藍布的小床,被隔簾擋了一半。
桌上擺著電腦,一個穿著白大袍的醫(yī)生正埋首電腦屏幕前,聽見有人進來也不抬頭,例行公事地問道:“哪里不舒服?”
俞小澄將那名病患推到椅子上坐下,眼神示意他自己跟醫(yī)生講。
吳樊佑看了看俞小澄嚴肅的臉,似乎想走是走不掉了,只得無奈回過頭,對醫(yī)生說道:“大夫,我如果跟你說實話,你會對我如何?”
因為這句話,醫(yī)生終于抬起了頭,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吳樊佑,然后對俞小澄說:“腦子有問題是吧?那不該來我這兒看呀,要不你掛個精神科?!?/p>
醫(yī)生說罷就要送客。
俞小澄強忍著笑,對醫(yī)生說:“孩子發(fā)燒,燒得有些犯傻,您別介意,快給看看還能不能治吧。”
醫(yī)生這才給吳樊佑做了基礎檢查,然后開了張?zhí)幏絾危屗ニ幏款I藥。
整個過程看不出一丁點怪異之處,如果不是深知自己還陷在夢境中,俞小澄都快產(chǎn)生一種錯覺,自己是在現(xiàn)實中帶著吳樊佑到醫(yī)院看病。
等到拿著處方單走出門診室,重新回歸昏暗的走廊時,俞小澄說:“看吧,病房里那些鬼話根本就不可信,說了實話不也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嗎?”
吳樊佑眉頭微蹙,一只手支撐著手肘,一只手抵著額角,臉上寫著困惑。
“難不成,這規(guī)則還有真有假?”
俞小澄抖動著手里的處方單,神色淡然地說:“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反正來都來了,不如去藥房把藥領了,還得在醫(yī)院住上六日,你這病殃殃的模樣,實在不太討喜。”
吳樊佑輕聲一笑,道:“如今這里倒成了學姐的舒適區(qū)?!?/p>
他說的這話并沒有什么夸獎的成分,俞小澄聽上去更多是無奈,畢竟他們心里都清楚這個地方意味著什么。
俞小澄沒有接話,轉(zhuǎn)頭看向兩旁的指路人影,高聲問了問路。
很快,俞小澄得到了熱情地回應。
左側(cè)人影指著左邊走廊說:“往這邊走,前往樓梯間?!?/p>
右側(cè)人影指著右邊走廊說:“往這邊走,前往開水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