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嘛留下?”吳樊佑毫不在乎地揚起嘴角,“之前答應(yīng)陪學(xué)姐等到你們都離開,現(xiàn)在學(xué)姐決定不走了,那我便沒必要等下去了,不是么?”
吳樊佑的視線有意無意往俞小澄身上偷瞄,似乎是在觀察她的反應(yīng)。
俞小澄只覺心上一沉,眼中沒了光,她強勾起嘴角:“呵呵,的確沒有必要,今晚我就幫忙找記憶之門,送你離開?!?/p>
聽到吳樊佑的回答,俞小澄無法否認,心中確實有些失落,那些她自以為已經(jīng)放下的感情,竟以這種方式被重新挖了出來,然后被人高高舉起,最終摔得粉碎。
她小心翼翼捧著這一堆碎片,努力保持著表面的平靜,害怕讓人看出內(nèi)心的情緒。
吳樊佑的面色漸漸沉了下去,聲音也隨之變得冰冷:“是啊,學(xué)姐一向我行我素,做了決定又怎會輕易改變呢?我在與不在,對學(xué)姐來說都不重要,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p>
“?”
俞小澄從他的話中聽出一些奇怪的情緒,感覺到對方的埋怨,俞小澄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行我素?明明是你拒絕,干嘛說得好像我趕你走一樣?”俞小澄忍著心中怒火,聲音有些低沉。
“為什么不是考慮跟我一起離開這里?”吳樊佑的情緒突然上浮,眼神多了一絲委屈。
“因為……我沒有信心通過記憶之門驗證!”俞小澄艱難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展示出自己脆弱的一面,這是她的心病。
有罪。
連她自己都覺得十分有可能,所以當她在歐山的房間中找到那封奇怪的信件時,她本能地產(chǎn)生了抗拒。
她在害怕,害怕找回遺失的記憶,害怕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害人害己的事。
她沒有自信,沒法肯定自己是無罪之人。
所以她也不敢告訴吳樊佑,她好像在歐山的房間里找到了自己遺失的記憶,卻落荒而逃。
吳樊佑隨之一怔,面上露出一絲自責的神情,他雙手抓住俞小澄的胳膊,將人強行轉(zhuǎn)向自己,一臉真誠地勸說:
“學(xué)姐別擔心,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通過驗證,跟我離開這里好不好?嗯?”
吳樊佑突然變得柔軟的話,似乎讓俞小澄心里那份堅硬熔化了幾分,她竟產(chǎn)生一絲動搖。
要跟他一起離開嗎?
可離開以后呢?那個世界已經(jīng)沒什么在等著她回去了。
俞小澄剛剛軟下來的心,再次變得堅定。
“在這里我可以過得更好,我有辦法對付惡靈,我能保護自己,我還可以幫助那些想離開這里的人?!?/p>
俞小澄語氣輕快,不止是說給吳樊佑聽,更是說給自己聽,相較之下,她要回去的地方不能提供任何情緒價值,那她又為何要回去?
吳樊佑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哀傷,僅僅停留了一瞬,他揚起嘴角笑道:“看樣子是勸不動學(xué)姐了,那么,今晚我先離開,學(xué)姐可一定要親自送我一程。”
看上去,他徹底放棄了掙扎,妥協(xié)一般討價還價。
俞小澄不知道吳樊佑為何如此有自信能通過記憶之門的驗證,光是想想?yún)欠訉κ挰撓率值暮輩?,她都有些不寒而栗,不由得擔心起來?/p>
如果吳樊佑也未能通過驗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