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澄的話多少有些自我安慰的意思。
這種事終究是俞小澄與吳樊佑之間的事,感情這種東西強(qiáng)求不來,作為過來人的白羽楠自然明白,所以她收斂了自己打算為朋友鳴不平的心思。
她輕輕拍了拍俞小澄的肩,低聲安慰:“不喜歡就不喜歡唄,沒什么大不了,總能找到更好的不是?”
俞小澄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聲笑了笑,隨后便又陷入自我苦悶之中。
是啊,她還能如何安慰自己呢?
還好她從未告白,所以不必經(jīng)歷如此丟臉的事,確實(shí)挺好的。
“趕緊送他離開這里吧!”
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俞小澄心里如此默念著。
不知胡思亂想了多久,俞小澄終于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回,她依然進(jìn)入了一間密閉空曠的房間,房間里只有一張床,而她此刻正躺在被窩里。
與之前的經(jīng)歷不同,這間房子屋頂完好,屋外雖然同樣下著雨,可那雨聲如助眠的白噪音,只讓人感覺愜意,在這樣寧靜安祥的雨夜,陣陣?yán)б庖u來,她終于可以安心入睡。
雨滴敲打著窗玻璃,再沒有奇怪的聲音誘惑她離開房間,一切看上去如此令人安心。
直到她感覺臉上傳來輕柔但冰涼的觸感,恍惚間,她又離開了那間屋子,然后朦朧的視線中,她看見有個(gè)人影正蹲在自己身旁,帶著涼意的指尖劃過她的眼弓,在額頭彎成一道弧線,最后游走到了她耳尖。
漸漸她意識到,有人將她眼前的碎發(fā)捋到了耳后。
不知為何,這人沒有讓她感覺害怕,倒有種莫名的熟悉與安心感,竟令她一時(shí)沉迷于這種迷人心智的觸感,于是她假裝熟睡,并沒有動彈。
那人始終沉默,似乎并不打算叫醒她,只是靜靜盯著她,什么事也沒有干。
過了許久也不見對方離開,俞小澄的臉頰不由得燒了起來,自覺這樣裝下去不是辦法,她出其不意問了句:“干嘛?”
那人似乎一驚,身子不由得僵住,不知所措地?fù)狭藫项^,聲音窘迫地說道:“呵呵,學(xué)姐,我吵醒你了嗎?”
俞小澄無奈坐起身,不易察覺地用手背給臉頰降了降溫,然后故作淡定地回道:“你擋到我的空氣了,有什么事嗎?”
她想看看吳樊佑能怎么解釋自己的行為,沒想到吳樊佑一本正經(jīng)地答道:“我怕學(xué)姐睡覺被蚊子咬!”
“哈?”俞小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你認(rèn)真的嗎?你眼睛是蚊香嗎?”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啥?
俞小澄的內(nèi)心驚濤駭浪,實(shí)在無法將剛才吳樊佑的舉動與驅(qū)蚊聯(lián)系到一起。
“對啊,怎么了?不是為了驅(qū)蚊,學(xué)姐覺得我是在干嘛?”吳樊佑竟然還恬不知恥地將問題扔回給俞小澄。
俞小澄只覺臉上的灼熱感一直蔓延到了耳朵上,她干脆強(qiáng)裝無所謂,躺回枕頭上,冷冷回道:“哦,當(dāng)然是因?yàn)槲米樱偛荒苡猩窠?jīng)病半夜三更睡不著,盯著別人的臉打發(fā)時(shí)間吧?”
“神經(jīng)病……”吳樊佑一陣心梗,苦笑起來,“怎么感覺你在罵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