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樊佑又依次從地上二人手上搜刮到另外兩張假條,然后悠哉地走到桌前,將三張假條疊好,氣定神閑地在假條上寫下名字,最后遞到機器人面前。
機器人接過假條,眼睛里再次射出綠色的光,依次掃過三張假條,然后將假條收回了鐵皮xiong腔內(nèi),高聲宣布道:
“三張假條已使用,自習(xí)即將開始,請考生吳樊佑立即離開自習(xí)室。”
隨著機器人的聲音響起,自習(xí)室的大門自動開啟,吳樊佑冷著一張臉向門外走去。
“啊,小澄姐,快跟上?!卑子痖剡^神來,急忙拉著俞小澄的手,往大門方向跑去。
可二人剛到門邊,就被一道激光陣攔了下來,然后看著吳樊佑獨自一人邁出房門,留下一個毅然決然的背影,沒有一句解釋,也沒有一次回頭。
吳樊佑雙手握拳站在門外,自習(xí)室的大門在他身后緩緩關(guān)閉,而門里的兩雙眼睛無比震驚。
“吳樊佑?你在干嘛?你沒有寫小澄姐的名字?”
在大門閉合前,白羽楠驚得已經(jīng)沒了脾氣的聲音向門外的身影飛奔而去,卻始終沒有得到一句回應(yīng),最后被關(guān)門聲淹沒。
身前的激光陣隨之消失,沉默是俞小澄如今唯一能表達情緒的方式。
俞小澄曾害怕過,萬一吳樊佑放棄白羽楠,那她只能選擇留在自習(xí)室陪白羽楠,但吳樊佑沒有讓她失望,他將三張假條全部收入囊中。
可俞小澄從來沒想過,吳樊佑搶了三張假條,卻連她的名字都沒有寫上,其實他要放棄的哪里是白羽楠,她才是真正被放棄的那個人。
俞小澄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一廂情愿地以為自己是對方的默認選項,卻從未懷疑過自己在對方心里的重量。
她終究是高看了自己,或許是來到窮途旅店后,吳樊佑的熟絡(luò)讓她產(chǎn)生了錯誤的認知。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心里生疼,也許是自嘲,也許是無奈,也許是掩飾……
腦子里一團亂麻,到最后,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悲是喜了。
白羽楠一臉擔(dān)憂地望著她,不知所措地輕撫她的后背,道:“小澄姐,男人都靠不住,沒什么好在意,你別難過,還有我陪著你,我會保護你的!”
這句話如同暖流一般,溫暖著俞小澄逐漸凍結(jié)的心,她強擠出一絲笑,回應(yīng)著對方的好,感謝的話還未說出口,忽然天花板上長出一排排噴氣管道,白色的霧氣自噴口涌出,瞬間將自習(xí)室籠罩。
房間里的考生紛紛捂住口鼻,可已然來不及了。
俞小澄前一秒看到白羽楠在眼前一邊甩著腦袋一邊搖搖晃晃,下一秒,只覺眼皮一沉,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中,俞小澄感覺身子在搖晃,腦袋沉甸甸的,隨著晃動往下沉,突然撞上了玻璃窗,發(fā)出嘭的一聲巨響。
“嗷!”
俞小澄發(fā)出一聲哀嚎,捂著頭,從睡夢中驚醒。
這一覺睡得有些懵,她扭頭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大巴車上,周圍的乘客正向她投來異樣的眼光。
俞小澄不好意思地坐正身子,偏著頭,看向窗外倒退的田野風(fē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