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場夢境可能是最后的機會了,學(xué)姐想好要我如何贖罪了嗎?”吳樊佑好像認命一般沖俞小澄微微一笑。
可那人的笑容,仿佛遭受了百般磨礪,失去了所有陽光,除了苦澀與遺憾,俞小澄再看不到其他。
這樣的吳樊佑,再沒有剛到旅店時那股自信,他似乎很累,累得一直安靜靠坐在椅子上,沒精打采地應(yīng)付著俞小澄的問題。
俞小澄估計旅店管理者對他的影響依然還在,只是因為進入夢境,所以他才勉強從凍結(jié)中蘇醒,可無法反抗與無法得償所愿的挫敗感,消磨光他所有的精力,于是他如同擺爛一樣靜待著自己的結(jié)局。
“還沒想好,你也不用急著求解脫,等今晚夢境結(jié)束,我會讓你迎來你應(yīng)得的結(jié)局?!?/p>
俞小澄冷冷念出腦中想好的臺詞,然后將心中的不舍全部掩埋,不漏出一絲破綻,不流露一絲真情實感。
吳樊佑失落地低頭垂眸,聲音疲倦地低聲沉吟:“等今晚結(jié)束嗎……恐怕來不及了……”
俞小澄假裝不知曉他說的話究竟有何含義,也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轉(zhuǎn)頭看向?qū)⒎墩簣F團圍住的那四人,徹底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以龐大師和湯神婆為首的四人正一臉焦慮地將范正昂圍住,七嘴八舌地發(fā)泄著絕望的情緒。
俞小澄不解地向吳樊佑詢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據(jù)吳樊佑所言,他們幾人的遭遇其實與俞小澄差不多。
在亮著微光的三人病房醒來,聽神神叨叨的病友聊著莫名其妙的話題,然后在走廊里遇見堵路的人影,然后根據(jù)選擇被傳送到醫(yī)院的各個場景。
而后,他們陸續(xù)抵達了這個候診大廳,然后便發(fā)現(xiàn)走不出去了。
“走不出去?”俞小澄表示不解。
“嗯,門打不開了?!眳欠悠届o地回答。
這個答案俞小澄覺得什是熟悉,細想之下,她想起了初遇范正昂時聽到的話語——房門從內(nèi)側(cè)無法打開。
俞小澄一臉難以置信,于是她決定親自嘗試,可不管是離開候診大廳的大門,還是通往樓梯的門,全都像上鎖了一般,緊緊閉合,根本無法開啟。
龐大師叫苦不疊:“天啊,這醫(yī)院的門只能從外側(cè)開啟,我們本來還指望你們能來幫忙開門,這下好了,大家都被困死在這兒了?!?/p>
“有沒有可能,這門本來就在我們進來后就被人惡意鎖死了,哪有這些神神鬼鬼的事,無稽之談?!币鸦榕瞬荒蜔┑卣f著自己的見解。
在她說了這句話后,龐大師、范正昂、鄒奕不約而同跳出來證明,他們當(dāng)真遇上了這么離奇的事,自己怎么也打不開的房門,外面的人輕輕一推就開了。
俞小澄忍不住追問:“等一下,你們都打不開房門,那是怎么走出病房的?”
一問之下才知道,就像她意外開門遇到了范正昂,其他人也基本上是因為遇到了其他人無意間登門,才能僥幸從病房中逃脫。
比如湯神婆意外走了返回病房的那一側(cè)走廊,被傳送到了吳樊佑的房門前,接著二人便成為最早抵達候診大廳的人。
而已婚女人出門后在對面房間遇上了被困房中的鄒奕,后來兩人又莫名其妙到了龐大師的門前,再次收獲了一名隊友,也因此晚到候診大廳一步。
從他們的回憶中,俞小澄清楚得到一條信息,能正常打開房門的除了她以外,就只有女教師和湯神婆,而剩下的人全都打不開房門。
這事讓大伙很困惑,然后這種困惑在抵達候診大廳后終于達到了統(tǒng)一,因為這下誰也打不開房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