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四周的倒計時一刻不停,隨著時間越來越短,眾人內(nèi)心的焦急逐漸被放大。
與此同時,大黑狗竟然漸漸對招財?shù)母蓴_喪失了興趣,望向人群方向的頻率越來越高。因此,眾人時常走不了一步就得停住腳步,為了避免步子跨得太大來不及落下腳就被大黑狗看見這樣的尷尬境地,他們的步子也越邁越小。
對他們來說,通往自由的路程過于遙遠,緩慢的進程與時間的催促時刻消磨著眾人的意志,越往后,這種浮躁的情緒愈演愈烈。
直到時間還剩六分鐘,可他們距離大門還有十米左右,那只大黑狗仿佛徹底失去了與空氣搏斗的興趣,索性一躍而起,跳回了大門口。
它如同一尊大佛將唯一的出路堵得密不透風。
“這特么還怎么玩,時間要來不及了……”龐大師心急如焚,從牙縫中擠出一句牢騷。
鄒奕悲觀地低聲念叨:“我們完了,都完了……”
俞小澄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招財手段用盡,卻已經(jīng)吸引不了大黑狗的注意,哭喪著臉飛回俞小澄身邊。
吳樊佑的情況并不樂觀,病毒入侵一般的高燒似乎并沒有因為他進入夢境而消失,他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額頭上密密一層虛汗,嘴唇蒼白得可怕。
只是不到一小時的走走停停和注意力高度集中,就已經(jīng)令他疲憊不堪,重重地喘著粗氣,感覺隨時可能倒下。
“就在這里怎么樣?”吳樊佑突然小聲問道。
俞小澄沒能聽懂,那虛弱的聲音讓她以為聽錯了,余光掃向吳樊佑,輕哼出一個上揚的鼻音,算作回應,也算作提問。
“就到這里吧,我恐怕等不到接受你的懲罰了,你……”
吳樊佑沒有轉(zhuǎn)頭看俞小澄,只是直視著前方的龐然大物,眼睛里燃燒著決絕的火光,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后面的話到了嘴邊,卻像是被半途截住,不知他腦海中有什么爭斗了一番,然后將后面半句話堵成了一聲嘆息。
他似乎終于死心了。
他好像打算就此落幕。
一瞬間,俞小澄明白了吳樊佑的想法,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難通關(guān)夢境,也別想斗過俞小澄,勸說更是無路。
仿佛孤注一擲般,他挺直腰板,輕聲說道:“俞小澄,別恨我?!?/p>
“別……”
俞小澄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見吳樊佑舉起雙手揮舞起來,他這是打算直接同歸于盡。
俞小澄再顧不上其他,一把抓住吳樊佑抬起的胳膊,拉著人就往墻邊躲。
可大黑狗已然發(fā)現(xiàn)這邊的動靜,高聳后背,壓低頭,如蓄勢待發(fā)的弓箭,直沖沖向人群方向奔來。
整個場面徹底失控。
“草擬馬!”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