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她逃避眼神接觸時,或者在她被吳樊佑擋住視線時,又有幾個赤身模特走進了考場。
就像是自我安慰,俞小澄在心里不斷說服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她苦思冥想心亂如麻之時,那幾個人影緩緩圍到了她四周,帶著冰冷的氣息,原本沒有五官的臉上漸漸浮出一只猩紅的眼睛。
幾只眼睛將俞小澄圍了起來,耳邊響起模特那散漫的聲音,他們似在交流,又似只有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她不是盲人?”
“是被我的完美折服了吧!”
“她在找誰?”
“是在找我吧!”
“是不是想欣賞我完美的身材?”
“她一定也是被我迷住了吧!”
“那我怎么能讓她失望呢?”
“來,轉(zhuǎn)過頭來,特許你與我對視?!?/p>
奇怪的話不絕于耳,吵得俞小澄頭昏腦脹,就像有什么不斷引誘著她轉(zhuǎn)過頭去。
俞小澄因為驚恐而渾身冰冷,寒氣從內(nèi)心深處傾斜而出,冷卻了血液,傳遞到全身,阻止她的思維。
她只能在心里不斷默念一句話:“不可以對視,不可以對視,不可以對視?!?/p>
是的,如今她只記得這句話,這句極可能決定她生死的話。
俞小澄緊緊閉上雙眼,用顫抖的手摸索著不知道被自己遺失在哪里的畫筆,然后手指碰觸到冰冷的皮膚,她心上一顫,連忙縮回手,可那個冰冷的觸感緊隨而來。
“你在找這個嗎?”
那只讓她感受不到生命的手將一個圓圓的珠子遞到了她手里。
僅憑觸感,俞小澄很難分辨那是什么,好奇心驅(qū)使她睜開眼去確認,可理智不停拽著她伸向潘多拉魔盒的手。
只是一瞬間,她想到了招財進寶,于是在心里呼喚著救援,很快,她得到了令她安心的回應。
招財進寶還在她身邊,這比任何事都更能安穩(wěn)她的心神。
“這些家伙往我手里塞了什么東西?”
俞小澄直接讓招財進寶作為自己的眼睛,替她確認令她好奇的東西。
招財?shù)刮豢跊鰵?,然后聲音猶豫地回道:“呃……姐姐……我覺得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p>
“你這樣說我豈不是更好奇?”俞小澄摸著手里那個圓圓的東西,各種恐怖的念頭瘋狂闖入腦海,不斷地攻擊著她敏感的神經(jīng)。
招財似乎覺得她說的有理,點頭回道:“姐姐,你手上拿著的是一顆眼珠?!?/p>
一瞬間,雞皮疙瘩爬滿全身,俞小澄拿著眼珠的手僵在半空中,心里無比掙扎,猶豫著該不該將眼珠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