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想要什么?”厲明深說得鄭重,“只要我能做到?!?/p>
鄭天厚停下來看他:“我以為你知道?!?/p>
厲明深沒有回避鄭天厚的目光,對視了片刻說:“鄭小姐很優(yōu)秀也很漂亮,值得更好的人。”
“但你知道我是屬意你的?!?/p>
鄭天厚原先覺得厲明深為人太冷,這兩次見面卻發(fā)現(xiàn)他好像變了不少。剛才他冷眼旁觀,自己女兒似乎對厲明深有點意思,于是故意這么說,想看看厲明深的反應。
厲明深沉默下來,鄭天厚只這一個女兒,與結發(fā)妻子所生,寶貝得很,誰能娶到,未來不僅這座山莊,鄭天厚的整個商業(yè)版圖也將盡數(shù)收于囊中。
但他不屑這樣,拿感情當籌碼。
厲明深知道鄭天厚在妻子離世后沒有再娶,于是說:“您與夫人感情深厚,我一直很羨慕?!?/p>
鄭天厚斜覷他:“怎么,談戀愛了?”
“暫時還沒有。”厲明深說。
“那就是有目標了?!编嵦旌褚痪潼c破。
鄭天厚雖然失望,但這種事的確不好強求,相比之下他更欣賞厲明深的坦誠。
“還是年輕好啊?!编嵦旌癖呈窒蚯埃叱鲆欢瓮蝗粏?,“你多久沒陪我喝酒了?”
直到很晚厲明深才從山莊出來,周文在前面開車,他坐后排。
厲明深喝得有點多。鄭天厚一向對他還算關照,這次被他明確拒絕,心里到底不舒服,紅白摻在一起,灌了他不少。
厲明深很久沒喝過這么多酒,中途還去洗手間吐了一回,鄭天厚才算滿意,答應讓那兩家律所不接厲環(huán)的委托。
他當場給那兩家律所的合伙人打了電話,放下電話后對厲明深說:“我一直覺得你是個理智的人,這樣公開跟你母親作對,于公于私都不好,我勸你再想想。再說這兩家不接,你能保證其他的就不接了?”
厲明深說:“只要這兩家不接,我就能保證沒人敢接?!?/p>
鄭天厚欣賞他這股狂傲,當即大笑起來。
轎車在夜色中穿行,看得出厲明深不太舒服,周文盡量將車速放慢。
太陽穴傳來陣陣脹痛,厲明深后仰靠在椅背上,輕輕合上眼皮。
如果有其他辦法,他當然不想把矛盾公開化,但他清楚,一旦打起官司,依厲環(huán)的性格,她會直接針對梁暮秋,并且毫不手軟。
梁暮秋過往的一切都會成為律師攻擊的論點,以此來證明他不適合撫養(yǎng)梁宸安。
厲明深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
或許還有其他方法,但他沒時間去想了,他知道他沖動了,這樣高調(diào)的行事,是他二十八年的人生里從未有過的,但既然答應梁暮秋不會讓人把梁宸安從他身邊帶走,他就一定要做到。
與其在法庭上跟厲環(huán)對打,不如將苗頭掐斷在萌芽中,因為哪怕最終結果是梁暮秋獲勝,他也不要他遭受那樣煎熬的過程。
他要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保護他。
厲明深吐出一口帶著酒氣的呼吸,模糊地想難道這就是愛情?讓人盲目,也讓人瘋狂。
酒精讓他的神經(jīng)比往常興奮,他忽然很想聽梁暮秋的聲音,理智告訴他已經(jīng)晚了,梁暮秋差不多要休息,但身體先一步地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