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楊阿公問。
直接說名字楊阿公肯定不知道是誰,梁暮秋想了想,說:“上次來給你換燈泡那個。”
“哦哦,那個人啊?!睏畎⒐肫饋砹?,他還記得厲明深身材高大,長得也不賴,一看就是城里來的,氣質(zhì)不俗。
“長得挺俊的?!睏畎⒐u價。
梁暮秋失笑,附和道:“是挺俊的。”
“干什么的?”
梁暮秋也不確定,回憶第一次見到厲明深時,對方有司機有助理,百萬的車被砸了眼睛眨都不眨。
上回來小梨村,說住民宿就住,說走又走了,話不多,但能看出是個發(fā)號施令的人。
梁暮秋于是說:“可能做生意的吧。”
“喲,大老板?。俊睏畎⒐浦鴧柮魃钜膊幌衿胀ㄈ?,問,“那事兒多不多?”
“還行,不挑剔?!绷耗呵镎f,“挺爽快的。”
開民宿最怕遇到挑剔事多的房客,厲明深算是很省心了。
楊阿公又琢磨:“不對啊,這大中秋的,他不在家待著,往咱們這鄉(xiāng)下跑干什么?”
這也是梁暮秋的疑問,他搖搖頭,拿起筷子夾了顆花生米說:“不知道?!?/p>
楊阿公一杯酒喝完,咂了咂嘴,還想喝,梁暮秋趕緊阻止:“您少喝點,待會兒血壓又高了。”
“中秋嘛,過節(jié)了高興?!?/p>
梁暮秋皺了下眉,話雖這么說,但他覺得今晚的楊阿公像是有心事,并沒有表現(xiàn)得那么高興。
楊阿公見他表情嚴(yán)肅,只好豎起一根手指,商量道:“再喝一杯。”
梁暮秋等他倒完酒,把酒瓶拿到自己面前,說:“剩下的都是我的了,您可不許搶?!?/p>
梁宸安跟楊思樂早早吃完,想偷溜去外面玩,被擔(dān)心太晚了不安全的梁暮秋一手一個抓回來,只能蹲在角落那片菜地旁邊薅草玩。
菜地里種著蔥姜和辣椒,墻上還爬了絲瓜,藤蔓開出嫩黃的花,也結(jié)出了長長的果實,只是還有些青澀,不能吃。
菜地里還長出不少雜草,梁宸安蹲在旁邊,看見雜草就拔掉。墻根擱著一個舊枕頭做的墊子和兩個碗,是小花的貓窩和飯盆,但梁宸安一晚上都沒見到小花,于是問旁邊的楊思樂:“你家貓呢,去哪兒了?”
“還能去哪兒?”楊思樂說,“出去玩了唄。”
小花原是野貓,大雨天奄奄一息地躺在泥地里,被路過的楊阿公撿了回來。大概野性未消,它三天兩頭往外跑,過幾天就又自己回來。楊阿公也不找,給它提供一個棲身的場所,確保它的飯盆里始終裝滿水和食物。
楊思樂也有一下沒一下地拔著草,梁宸安覺得他聲音聽起來悶悶的,轉(zhuǎn)頭看了過去,就見楊思樂拔了根小蔥,連忙說:“你拔錯了?!?/p>
“哦——”楊思樂拖長聲音,甕聲甕氣地應(yīng)道。
梁宸安把蔥搶過來又栽回泥里,忍不住問:“你怎么了?”
楊思樂扭頭看了眼還在吃飯的楊阿公,又轉(zhuǎn)過頭,忽然長長嘆了口氣,小聲對梁宸安說:“冬冬,如果我有錢就好了。”
梁宸安愣了愣:“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