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明深于是也笑了,承諾他:“好,我下周會過來?!?/p>
梁暮秋也說好,抿了抿唇又問:“那你會給我打電話嗎?”
“別像這次一樣搞突然襲擊,提前打電話告訴我吧,我去村口接你。”梁暮秋說得認真。
“梁暮秋?!眳柮魃詈八郑劬σ部粗?,“我認得路的。”
“我知道啊?!绷耗呵锏溃晌蚁肴ソ幽?。
他心里如是說,嘴上卻道:“為了讓你賓至如歸嘛?!?/p>
厲明深無話可說,服氣地點點頭,卻還是不肯松口:“那你應(yīng)該主動打電話問我,這樣我就告訴你,否則我還是會搞突然襲擊。”
梁暮秋發(fā)現(xiàn)厲明深還真是一點虧不肯吃,好脾氣地應(yīng)道:“行啊,那我給你打。”
漸漸起了風(fēng),小院四周的樹木齊齊晃動,發(fā)出如同奏樂一般的簌簌聲響,院子里那株小梨樹也迎風(fēng)輕晃,幾片葉子在晃動間飄落,落在了石桌上。
等又喝完一壺,茶湯變得寡淡,兩人便一塊收拾茶具。梁暮秋先把茶壺拿回廚房,準備待會兒清洗消毒,回來時發(fā)現(xiàn)擱在桌子上的親親卡和原諒卡不見了,只剩一張心愿卡。
“不見了嗎?”厲明深四下看去,并沒有那兩張卡片的蹤跡,似乎真的不見了。
“奇怪,掉到哪里去了?”梁暮秋嘀咕,桌子周圍找一圈也還是沒有。
“找不到就算了吧?!眳柮魃畈聹y,“可能被風(fēng)吹走了。”
“嗯?!绷耗呵镆蚕氩坏狡渌赡埽皇强ㄆ瑳]了他還得給梁宸安重新做。
厲明深一手拿一只茶杯,問:“放到哪里?”
“廚房就好。”梁暮秋說。
厲明深拿著茶杯走進廚房,擱在料理臺上,回首望一眼,梁暮秋彎著腰,似乎還在找那兩張卡片。
他唇角勾起輕輕一笑,手伸進西裝褲口袋,把兩張露出一角的卡片拿出看一眼,又飛快地塞了回去。
連續(xù)幾個周末都在小梨村,厲明深只能在平時把落下的工作進度補回來。
他自我要求嚴格,但沒有“老板加班員工陪同”的做派,只要處理完工作就可以走人,看似與原來無差,但身邊人還是感受到了他的變化。
閑暇時湊在茶水間一聊,大家得出一致結(jié)論——厲先生最近心情真的很好!
雖然依舊嚴厲,雷厲風(fēng)行,但散發(fā)出的氣場是騙不了人的,不同于拿下大項目之后的志得意滿,現(xiàn)在的厲明深有種沐浴在愛情之中的滋潤。
他那個一向不擺跟工作無關(guān)物品的辦公桌上,多出一片葉脈書簽,立在最顯眼位置,一抬頭就能看到。
秘書送文件時見到,大著膽子問:“厲先生,這個書簽很好看,我能問問哪里買的嗎?”
“朋友送的。”厲明深把簽好的文件還給秘書,破天荒接一句玩笑話,“恐怕你是買不到了?!?/p>
周文正好在旁邊,難得第六感上線,預(yù)感這個朋友應(yīng)該和吃魚的那個是同一人。
相比其他人,周文的感受更加直觀,厲明深出去有時嫌帶司機麻煩,就讓他開車,他常常在等紅燈時往后視鏡看,厲明深依舊拿著平板看文件,只是時不時會忽然停頓,然后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