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工夫,尹惠禎就把梁旬易抱到了床榻上,迫不及待地俯身啄吻他的脖頸和肩線。梁旬易在被壓住的那一瞬拽回了一點理智,頓時如遭火灼般驚呼出聲,身子不住地戰(zhàn)栗著,慌忙抓住床單,側著身子想要坐起來。但這是徒勞無功的,癱瘓的下半身使不上力氣,只能任人擺布。他起身不得,慌忙用手把尹惠禎推開:“我不想和你zuoai。”
然而尹惠禎吃了秤砣鐵了心,誓要與梁旬易共度春宵,便一手抄到他腰后,一手把他撇開的臉扳回來,作勢又要吻下去。梁旬易扭著脖子躲開了,幾番掙扎后,他把手摸到了xiong針上。尹惠禎卻一眼看穿了他的企圖,立即擒住他的雙手拉過頭頂,將其困在身下,一邊拆掉了xiong針棄置一旁:“我猜這小東西是你那個保鏢送的吧?和你的衣服一點都不配?!?/p>
幾分鐘前,高緒如借著“檢查線路”的名頭進入后勤區(qū)域,把擋在安全過道里的箱子踢開,清出一條空路來。梅津飯店內部電話的通訊錄掛在后廚的置物架旁邊,高緒如翻開冊子,在第一頁找到調動部值班主任的電話,并用墻上的通話機撥了號:“請找調動部的樂增輝先生?!?/p>
很快有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我是樂增輝?!?/p>
“我是安全部的魯常施?!备呔w如看著通訊錄上的名字說,“你介意到一樓大廳來一下嗎?”
“為什么要去大廳?”
“是件很敏感的事,簡單來說,我們接到舉報,有人稱今晚的客人里混入了危險分子,他持有qiangzhi和baozha物,我們正在搜捕。這屬于很嚴重的問題,需要您親自受理,必要時疏散人群?!?/p>
“好的,我馬上下去,大廳見。”
電話掛斷了,高緒如順手從置物架上拿了一瓶酒和兩張抹布,從防火門的間隙穿出去,進入回形廊道,這兒作為安全緩沖樓層通常空無一人。他把酒和布藏在樓梯轉角處的雜物堆里,再沿樓梯走到上一層,看到樂增輝正和助理一起步入下行電梯。高緒如立即閃身而出,踏進值班主任的辦公室,用電力控制系統給包括頂樓在內的部分樓層設置了停電時間。
阿爾貝正坐在車里戴著耳機聽音樂,一邊怡然自得地唱著歌。沒一會兒,別在腰上的傳呼機開始號叫了,他連忙扯掉耳機,接起通話:“什么事?”
“你那兒有什么動靜嗎?”高緒如問。
“沒有,一切都很平靜?!?/p>
“別撒謊,我聽見你在唱歌?,F在你有事干了,我要你把車子開到飯店后面的e出口外,也就是音樂會的后臺。停在那里,等我們出來?!?/p>
阿爾貝照做了。高緒如回到樓道里,拿上先前藏匿的東西,直奔樓層西面,從另一個方向登上頂樓,以免被蘭洋發(fā)現。他給蘭洋撥了一通電話,謊稱自己的武器被查獲,需要擔保人出面簽字。支開蘭洋后,高緒如把酒灑在抹布上,劃著火柴點燃了它,將其丟置在煙霧報警器下,接著又故技重施,在下一個轉角處點燃了第二張布。
他收好火柴,將酒瓶擊碎在垃圾桶里,坦然地走回套房門前站好。沒過多久,蘭洋邁著闊步從電梯里走了出來,看見高緒如就問:“你搞什么?不是要擔保人簽字嗎?”
“不知怎的,他又說我沒事了,所以就把我給放了?!?/p>
“好啊,你是不是丟下我自己去吃好料了?”
高緒如頷首而笑,悄悄撩開外套看了眼腰側的報警器,它一直消停著,反而讓高緒如愈加惴惴不安。
驟然,尖銳的火警警報響徹走廊,兩人俱是一驚,連忙把手放在了槍套上。這一層一共就兩間套房,在警報響起后,另一間房的住客慌忙沖出門外打探情況,然后沿樓梯走了下去。見狀,高緒如迅速掏出槍,用槍柄砸碎了門外的警報器,嘈雜的警鈴聲震耳欲聾。房門上的安全鎖隨之自動彈開,同時,高緒如預設的停電時間到了,梅津飯店一半的樓層都陷入了黑暗中。
燈光熄滅后,尹惠禎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梁旬易趁機反擊,極力忍耐著不適感,奮力掙脫了尹惠禎的束縛,把壓在他身上的人擋向一邊。焦灼之際,他望向房門喊了一聲:“高緒如!”
而正準備進門的高緒如清晰地聽見了這聲呼喚,他的心立時顫抖起來,當即顧不上體面直接破門而入,攜蘭洋一道闖進室內。套房里的備用燈光已經亮了,照著圓廳里的青銅器,那些死物都各自緘默著發(fā)出暗沉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