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記不清了,好像是我先主動的吧?!?/p>
出人意表的,梁旬易抽出手,側過身抱緊高緒如的腰,和他面對著面相視一陣,然后挨近前去溫和地親吻了他的嘴唇。高緒如起先有些無措,隨即心潮迭起,連摟住梁旬易的手臂都不禁激動地發(fā)抖了。他立刻懷著熱烈的真心,坦然地、含情脈脈地回吻,對方身上暖和、馥郁的馨香對他來說有著勾魂攝魄的魅力。像這樣的親吻至死都會銘記在心,即使睡在墳墓里也難以忘懷。
橋縫下清波徜徉,亮閃閃的車頭燈不時在柳絲間游動,郊游回來的旅人開懷大笑著,從橋上走過。在這樣敞天露地的地方接吻,兩人不免有些害羞,分開后,梁旬易說:“這次是我先的?!?/p>
高緒如笑著貼了貼他的臉頰:“我會記住的?!?/p>
在橋邊納了涼,梁旬易又拄著手杖往回走。須臾,高緒如兜里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眼號碼,區(qū)號616——第七區(qū),不知道是誰的來電。扶梁旬易坐好后,高緒如推他走去公園旁邊的一個公用電話亭,回撥了手機上的號碼,電子音提示道:“請投幣50分?!?/p>
高緒如摸了摸口袋,幸好有零錢。他把硬幣塞進投幣口,聽筒里響過幾聲鈴后,有人接起了電話,是金穗寅,他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說:“聽著,朋友,我去找過全國罪犯案底檔案庫了,碰了一鼻子灰。手上有那個紋身,且符合你描述的犯人有一個,但是他們沒有這個人的檔案,說我得通過中央?yún)^(qū)政務院調檔或者出示搜查令才行。”
“怎么會沒有檔案,你向他們確認東西在哪了嗎?”高緒如支著手肘問,傷腦筋地捋了幾下頭發(fā)。
“我就是這么跟他們說的,”金穗寅匆匆道,“他們翻找了半天,說以前確實有檔案,但你猜怎么著?一個月前有人帶著法院的許可令,二話不說就把資料拿走了,現(xiàn)在檔案不知去向?!?/p>
“該死的,不會是國防部吧?”
金穗寅感到驚訝:“你差點就猜中了,更確切一點,拿走檔案的是國安局1。”
“國安局?天啊,這又關國安局什么事。”高緒如仰起頭呼出一口氣,邊聽邊思索,“他們有沒有說為什么拿走檔案?”
“當然沒有,他媽的國防部下場辦事哪還需要開尊口解釋呢!”金穗寅顯得著急而困惑,他這人不喜歡神秘莫測,他喜歡朝九晚五和循規(guī)蹈矩。
“先講講你找到了什么?!?/p>
電話里安靜了幾秒,高緒如聽到有鼠標點擊的聲音,接著警督發(fā)話了:“我看到這人叫呂尚辛,33歲,曾經是幫會成員。六年前因為醉酒后過失sharen而鋃鐺入獄,兩年前剛出來,生活在十一區(qū)華素肯市?!?/p>
金穗寅住嘴了,高緒如追問道:“還有呢?就這些?”
“我在檔案庫里查到的就只有這些,連他的面部影像也沒有,更多的信息都在被國安局拿走的那一份里。另外,我倒是有幾張他入獄時留的案底照片,其中就有那個蝎子紋身,和你畫的相似度很高,我覺得就是他?!?/p>
高緒如點點頭:“好吧,謝謝你肯幫忙。你把找來的資料都發(fā)給我,然后就別管這檔子事了,專心處理貪污警察。不要私自向其他人提起我找你辦的這事,就當我們之間的對話不存在?!?/p>
“我明白。對了,你現(xiàn)在在哪?我們何不見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