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半晌,小廝西風突然附耳說:“郎君,公主出宮朝清風樓來了?!?/p>
崔敬臉上的散漫登時散去,她今日不是入宮見駕么?往日里哪次不是賜宴至很晚方回,因何突然變了?早早回來?還要路過清風樓?
昨日,自己有無跟她講,今日清風樓有宴?
說的太多,崔敬想不起來自己說了不曾。
不過,當下這烏糟糟的場景是不能待了,起身尋個無人雅間,整理衣冠,打理面容,想到什么似的,問小廝西風,“是路過還是刻意來此?”
小廝西風愣神:郎君瘋了!從宣德門回公主府,必定路過清風樓。
這有何疑問。
西風許久不答,崔敬急了,“你說啊。”
西風笑得眼睛疼,閉眼回話,“郎君,路過,并非刻意尋人?!?/p>
崔敬點頭,驀地頓住,方才明了這小子是在笑話自己。
轉頭笑罵:“狗東西,學壞了!”
西風皮實得很,笑著繼續(xù),“不及郎君千萬?!?/p>
“你信不信,回頭我讓東山來跟著,你兩換個差事,你成日里守院子去?!?/p>
今日郎君心情好,此時不打趣,何時打趣,西風道:“這也行。雖說往后駙馬不居清月居,可小的替駙馬打理院子,如何不算好事一樁。”
架不住這小子不要臉,崔敬擺擺手,“反了天了,反了天了!”說著,起身推開窗戶,朝樓下看去。
清風樓外便是御街,寬闊筆直,直達州橋。兩旁楊柳依依,翠色欲滴,微風輕拂,悠悠晃蕩。遍地青翠當中,秦葉蓁的馬車,緩緩而來。車馬粼粼,宮燈搖曳。
不知怎的,崔敬突然想到去歲,那個大雪紛飛的下晌。
彼時他手扶參天古柏,立于青白落雪。遙遙車馬前來,天際粉白之外,唯一的光亮,決然不屬于自己。
今日再見這般場景,卻是浮翠流丹下,佳人款款而來。
坐于馬車前的小丫頭子像是遠遠瞧見崔敬,扭頭和馬車之內說話。片刻之后,車簾掀開,一張明艷動人的笑臉,赫然眼前。果真是好消息,慣常不愛朱紅的秦葉蓁,今日一襲水紅對襟長褙子,隱隱可見月白抹xiong。極為映景,當真是紅飛翠舞,獨一份誘人。
她也瞧見
二樓雅間的崔敬,明媚一笑,眉眼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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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天底下最好的蓁蓁
俗語有言,